段小舞走出别墅大门的时候,宋父宋母还在门口点头哈腰地送他们。
但已经出来的两人看都没看他们一眼,直接上车离开了别墅。
“明天我们一起去接野子。”
常容一边开着车,一边轻声道。
段小舞点点头没有说话,她只觉得头一阵闷痛。
回到家后,常容端来一个长长的泡脚桶,摆在段小舞面前。
“来,泡个脚,大冬天的今天又在外面跑。”
段小舞脱了鞋把脚放进热水里,常容在她身边坐下,也开始泡起来。
两人的脚在水里轻轻晃动着。
“以前野子还在福利院的时候,不敢请我去她家玩儿,因为她家还有很多其他的小朋友,她甚至连一个自己的房间都没有。”
段小舞靠在常容的胸膛。
“后来她有家了,邀请我到她爸妈最开始买的那个小两居室去玩儿。有一次,她还主动提出带我回福利院去看看。”
那是段小舞
她
其实那些都是段小舞平时吃腻了,都不愿意吃的东西,但她那次吃得特别高兴。
野子每次回福利院看了院长回来之后,心情都会好很多,她在段小舞面前提到院长的时候,眼里都是有光的。
常容静静地听着段小舞和他讲以前的事情,听她说她和野子小时候的感情有多好。
段小舞在疲惫中睡去的时候,也在常容怀里。
他横抱起段小舞,然后朝二楼主卧走去。
御水湾的这套别墅,比岳麓国际的大平层的卧室大了不少,一整面墙的落地窗在常容进卧室的时候自动关上。
将段小舞轻轻地放在床上,细心地给她盖好被子,常容又低头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
把段小舞安顿好之后,常容又回到楼下,拨通了松子的电话。
“野子怎么样?”
松子的情绪也不是很高。
“不怎么样,刚才哄祖宗一样才让她吃了半碗面,我真哄我妈都没这么麻烦。”
说着,他又支支吾吾了一阵。
“嗯……不过她现在正难受,我也就不跟她计较了。”
听到野子吃了东西,常容也放心了一些,他跟松子说了自己和段小舞今晚做的事。
松子一听,立马拍桌子站起来。
“好,你们明天不用来接她,我直接带她一起去福利院!我倒要看看,这几个人渣长什么样!”
“好,那明天福利院门口见。”
挂断电话后,松子就往宋野子的房间走去。
宋野子手里还抱着那封信,坐在落地窗前的沙发上。
她已经平静下来,只是平时在段小舞身边一直都是咋咋呼呼活跃气氛的,现在突然安静地坐着,还让松子有点不习惯。
“野子。”
松子手里端了盘橘子,放在旁边的小圆桌上。
野子转过头看见他来,又看看桌子上已经堆满了各种水果点心,都快要放不下了。
“你是准备给我放这儿,让我吃自助餐吗?”
宋野子勉强扯了扯嘴角。
松子一拍手,这人终于笑了。
“诶,可不咋的,刚才常容打电话来,说帮你把你那养父养母叫来了。你今晚好好休息,明儿个早上我们一起去福利院,看我们怎么给你出气。”
说着他直接站了起来,两只手在桌子上空划拉。
“你看这么多吃的,还有这砂橘,今年的砂橘真的特别甜,你尝尝。吃了甜的心情才能变好。”
宋野子抬头看着尽力在逗自己开心的松子,鼻子突然酸酸的。
“谢谢。”
松子听到宋野子突然这么客气,还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没事儿,这不,大家都是朋友嘛,是吧。我还有个朋友叫冉菲,后面我介绍给你认识……”
这都哦哪儿跟哪儿啊,他不是在安慰人吗?怎么神志不清扯东扯西的?
反应过来的松子坐下来,随手拿起一个砂橘开始剥皮。
“其实啊,这人嘛,最后的终点,都是那一瞬间。野子,如果院长看见平时像个小太阳一样的女孩儿突然变得这么沉默又忧郁,她会心疼的。”
麻利地剥好皮,松子把砂橘肉递给宋野子。
宋野子接过来,掰了两瓣送进嘴里。
松子又道。
“其实院长这个事儿吧,你别把他想成一个坏事儿。”
宋野子惊讶地转头,嘴里还有没吞完的橘子。
“这你还能想成好事儿?”
松子看宋野子一副红着眼睛不可置信的样子,忍不住笑了。
“以前我奶奶去世的时候,也是七十多岁。院长是突然头痛走的,而我奶奶是受了癌症两年的折磨才走的。”
“你奶奶,肯定非常痛苦。”
宋野子低垂了眼睫,松子点点头,叹了一口气说。
“是啊,化疗的时候,我奶奶每天都说,让她解脱了吧,她不想再无休止地呕吐。但我父母和几个叔父就是不肯放弃。”
松子又剥好了一个橘子,递到宋野子手里。
“后来有一天晚上,她趁护工不在身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