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王安平和张兴柱跑了过来, 看到他们也是吃了一惊。
此时不少邻居都围在他们身边打转,问是出了什么事,怎么弄成这样狼狈。
王安和浑身上下像是湿透了一般, 狼狈的头发丝都黏在了一起,一缕一缕的都发出味道来了,身上的衣服也是破破烂烂的, 一看就像是遭了灾的,他喉咙沙哑像被烟呛过, 看到王安平就哭了出来, 道:“三弟……”
孙氏也好不到哪去,头发上还烧焦了一块, 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像被火燎过, 至于他身边的孩子,整个人累的倒在孙氏身上睡觉。
“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弄成这样?!”张兴柱道。
邻居们也奇怪的道:“问他们了, 只是哭, 也不说怎么了……”
“二哥,出什么事了, 你倒是说啊……”王安平急催道。
王安和像孩子似的一下就哭了出来, 道:“家里烧了, 烧了啊,什么都没了, 什么都没了啊……呜呜呜……”
众人都吓了一大跳。张兴柱皱眉,看着王安和这样子真不像是假的, 因为太狼狈了,身上湿透是因为走路太多,太虚,太紧张太急出的汗, 这是急气攻心以后的虚汗。
到这种程度,哪里还能有假?!
孙氏见到王安平就忍不住哭嚎了起来,坐在地上拍着大腿道:“三弟啊,小钱氏不是东西啊,她是个烂了心肝肺的坏种子,坏到流脓了……她要走人,为啥不烧王安福的房子,却把我们家给烧了啊,她恨我我认了,可是,怎么能这么做呢?!她还是不是人啊,呜呜……”
孙氏太伤心了,骂着人,却说不了来龙去脉。
王安平便问王安和,道:“小钱氏干什么了?!”
“她前天晚上一碗药迷倒了大哥和小寡妇还有她的两个孩子,自个儿把大哥家的钱财全卷了跑了,临走之前,把我们家给点着了……当时我和你二嫂带着孩子睡在草屋那头,这才没死,要不然,都要被她给害了。好狠的心呐,她咋这么狠呢!”王安和道:“我好冤啊,我又没惹她,她向来是大嫂的威风,自她进门,我是连句大话都没敢朝她怼过,是怕着奶奶,也是怕得罪她啊……结果,她就这样……”
孙氏哭骂道:“她就是知道我们人不在家里住,才放火给烧了我们屋的,她要是敢烧死我们,她就是杀人纵火罪,她哪里敢?!要不然她那么恨王安福,怎么就不烧死他们?!怎么不一把火给烧了他们家?!”
孙氏哭的极惨然,道:“……安平啊,安平,我和你二哥没有家了,现在可怎么办啊,可怎么办啊?!”
六神无主,哭的不能自已,伤心的捶着胸,在那嚎。如果说她半生的哭嚎可能多数是演戏,只现在,是真心真情的倾泻!
张兴柱看着他们的脚底都有干掉的泥,就知道他们是一路走进城的,一时之间真是有一股说不出的感受。挺伤感。
以前多恨这两个人啊,现在看到他们倒霉,受了王老大的害处,这心里竟也憎恨不起来,略有些同情。
“报官了没?!她把钱卷跑了?!大哥怎么不来县城报官?!”王安平道。
“没报官,我们跟他闹了一场,他也没辙,脸色青黑黑的,也没钱赔给咱,怕是有钱,也不会赔咱,不是他放的火,他哪里肯负责任?!他的钱全没了,满身都是恼火,带着小寡妇和两个孩子去闹钱家了,说他们家若是不把小钱氏给交出来,他就把他们家给砸了抢了……现在吃住喝全在钱家呢……”王安和沙哑的道:“……我前天和昨天也跟着去了,但小钱氏不在钱家,也不知道真不在还是假不在。看样子,是没钱赔的了……”
王安平道:“小钱氏真没回钱家吗?!”
“不知道,她上回的事后与钱家也疏淡了,出事之前也没与钱家人见过面,只怕是自己跑了,连她娘家也不晓得……”王安和眼中全是泪,道:“这可怎么办啊?!找不到人,我们家就白烧了,就没了啊……呜呜呜……”
王安福哪里肯放过钱家,只怕找不到小钱氏,是要钱家来抵钱赔钱了。
他有的闹。
孙氏哭骂道:“她有心想跑,只怕早就憋着坏在心里筹谋着了,怪不得啊,怪不得之前一声不吭,也没见她与小寡妇再吵再闹过,也没与王安福闹过,甚至她娘家,她都不去找人来闹事,她哪里是认怂了,这是直接干了一大票,把王安福的底子都给撬了,除了带不走的祖产和田宅,她是把浮财全带走了,狠心的坏种,是连孩子都给抛弃了啊……”
“这样的人,她现在有了钱,哪肯回娘家,哪里会跑不掉,呜呜呜……”孙氏道:“我的家啊,我的家都没了……”
邻居们听了都议论纷纷。
张兴柱道:“先进屋安置,这么在门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