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秦臻一语不发地瞪着自己,陆诗瑶眯了眯眼,长吸一气,而后踱步上前。
“既然世子殿下已经如此容不下瑶儿,那瑶儿也没有继续留在郡王府的必要了,今日之事,事关我的清誉,念在我们夫妻一场的份儿上,我不欲同世子多加计较,过往种种,也随之烟消云散,但是,从现在起,你我夫妻和离,自此恩断义绝!”
“你、你说什么?”
秦臻愕然愣住,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他以为她是来向自己服软的,可事实并非如此,她要同他和离!
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商户之女,有什么资格同他和离,她未免太看得起自己的身份!
九皇子不嫌事大的跟着瞎掺和,“陆小姐可真是个爽快人,本皇子支持你和离!这郡王府有什么好,都被人家欺负成这样了,你要是还可怜巴巴地求着秦臻带你回去,那可就太有失体面了,还是和离了好!”
“九皇子!我方才说过了,这是郡王府的家事,无论什么时候都轮不到你来插手!”秦臻怒不可遏道。
九皇子不耐烦地掏了掏自己的耳朵,斜着眼瞥他。
“我知道这是你的家事,本皇子不过谈论了几句,怎么,还不允许说了?你秦世子有本事,不如拿根针把我们这些人的嘴巴全都缝上好了!”
“你!”
秦臻被他气的说不出话来,凝目看着四周议论纷纷的百姓,皆是赞同陆诗瑶和离的,心里愈发气结。
“你想清楚了,世人皆知你是我的侧妃,如若和离,从今往后,必不会再有人敢娶你!”
陆诗瑶敛眉苦笑,“如若留在郡王府的下场是死路一条,我宁可孤独终生,无论先前发生过什么,我都可以不在意,但今日被殿下如此冤枉,我断断不能忍!”
秦臻听见这话,气更是不打一处来。
“今日明明是你要我带你去见三皇子的,你口口声声对我说你是五皇子安插在郡王府的眼线,你甚至还与五皇子合谋害了方林海,如今怎么成了我的错!陆诗瑶,我以前真是瞎了眼,直到今日才看出你这个贱人的歹毒心思!”
“哪有细作主动对人说自己是内奸的,秦世子,你好歹也是郡王府的一家之主,平日里办事都这么没脑子吗?且不说陆小姐有没有对你说过这话,就算说了,你居然也信?五哥和我的关系最好,他私下根本就没有与陆小姐来往过,更不曾见过面,你冤枉人不成,还倒打一耙,也太恶毒了吧!”九皇子站在那儿嚷嚷道。
百姓们也跟着指指点点,愈发看不惯秦臻的言行了。
秦臻自知理亏,若是再说下去,这群人的唾沫星子怕是都要把他淹死了,再说都到这时候了,他已经没有理由继续留着陆诗瑶了,若不和离,反而会让人怀疑他别有用心,到时更难收场。
可是陆家毕竟是个香饽饽……
算了,没有陆诗瑶,他还没有别的法子霸占陆家的财产吗?陆家也不是没有他的人,留着他们终归是有大用处的。
思及此,秦臻彻底失了耐性,敛容朝陆诗瑶瞪去。
“好,既然你要和离,本世子便依了你,从今往后,你再不是我郡王府的人,若是再敢踏足郡王府半步,别怪本世子对你不客气!”
“世子尽管放心,自今日起,我与郡王府再无瓜葛,只是有件事还要提醒世子一下……”
陆诗瑶朝他逼近一步,眸色微敛,轻飘飘地启唇。
“依照西楚律法,和离的夫妻有权带走自己过半的嫁妆,我的陪嫁品有多少,在郡王府的账本中皆有定数,地契我就不要了,反正那二十亩地在城郊,我根本就带不走,至于已经划归到郡王府名下的几间铺子,我也不要了,但是我带过来的十几箱珠宝首饰,折算下来可抵得上几间铺子,我通通都要带走,还请殿下回去之后让人准备妥当,正午过后,我亲自带人去取。”
秦臻闻言,脑子突然清明了。
“你早就计划好了是不是?和我和离并不是突然的决定,而是早就想好了,所以才会借今日之事在城里闹得沸沸扬扬,让所有人都以为我对你做了伤天害理之事,然后你再光明正大地向我提出和离,甚至把你的嫁妆都清点好了,陆诗瑶,你这个蛇蝎心肠的贱人!”
“殿下在说什么,我根本就听不懂,我只知道,凡事有可忍及不能忍,无论过去殿下是怎么对我的,我都无所谓,但如今殿下想要我的命,我焉能心甘情愿地送出去?难道你就不曾想过我沦为内奸的下场吗?你想过,可是你不在乎,因为在你心里,我的命根本就比不上你的前程重要!既然如此,我又何必继续对世子殿下恋恋不舍,及早脱身,对我对你都好,想来你郡王府家大业大,应该也不会在乎那些珠宝首饰吧?”
秦臻快被她这番理直气壮的话给气晕过去了,目色一狠,冷冷拂袖而去。
陆诗瑶不忘扬声提醒,“殿下可千万不要忘了让人把那些珠宝都清点好!”
秦臻头也不回地往前走,根本没有搭理她。
陆诗瑶也不在乎他的态度,反正这么多百姓都在场,她要回珠宝也合情合理,不怕秦臻不给,除非他真要置郡王府的脸面于不顾。
楚怀玉摇着扇子哄散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