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时闻的决定。”
旅行者微微皱了皱眉,同样身为哥哥,他能理解时闻的良苦用心。如果他也面对同样的境遇,也会和时闻做出同样的选择。
“哼。那个家伙,自以为是地做这些事情,除了感动自己毫无用处。”流浪者讥诮道。
“喂……你不会是想把时希也叫来这里吧?”小派蒙意识到什么,睁大眼睛,连连摆手:“不行不行!时闻不会愿意的!”
“我希望你们明确你们的目的。”流浪者扫了一眼面露难色的旅行者和小派蒙,冷声道:“你们是想要进入这座小镇,而不是守护他那宝贝妹妹的梦。”
“这种时候了,还做什么梦!”
“可是……把时希叫过来时闻就会出现吗?”
“仅仅是人出现当然没什么用……”流浪者好像是想到了什么,嘴角勾起一抹笑,顽劣又狂傲,“当然是让她在这里哭,不管是让时闻感到厌烦还是心疼,直到把他哭出来为止。”
“啊……”小派蒙刷新了对流浪者的认知。
让女孩子哭什么的……怎么想都不是人能干出来的事。
旅行者也露出不赞同的神色。
“流浪者……这真的不太好。”
时闻与雷电姐妹一同为其构筑的美梦就这么被无情地戳破,这不光是对时希的残忍,也会对时闻造成伤害。
“兄妹俩都会伤心的。”旅行者皱着眉,显然不同意流浪者的做法。
“旅行者,把你的那颗同情心和废话收一收。啊…真是受够了!”流浪者的恼意已经浮现在脸上,“我要说的说完了。现在,麻烦你用那不怎么灵光的脑子好好想一想到底该怎么做。”
“你怎么不哭?”小派蒙开口询问:“也许你哭上一哭,时闻也就出来了呢。毕竟……你对时闻来说那么特殊。”
“……”
流浪者很干脆地拒绝了小派蒙的提议,并表示她如果再说话就先让她哭上一哭。
旅行者和小派蒙最后还是决定启程前往稻妻接人,流浪者则留在了原地,守在屏障外面。
流浪者身倚在如水的屏障上,阖眼假寐。一个人,安安静静的。
一片天地,一个人;他等在空寂的小镇外,只有风雪作为陪客。
流浪者轻轻抬起眼,他有一种强烈的预感,时闻就躲在里面。
“时闻,”流浪者突然开口唤出少年的名字:“你骗我……这就是你给我的报复吗?”
凛冽如刀的风一缕也没有刮到他的身上,他没有听到回应,只有不绝的风声争先恐后地钻进他的耳朵。
流浪者的叹息声被流风带走,飘向不知名的远方。
……
时希见到旅行者的时候,被他们脸上的着急结结实实吓了一跳。当听到旅行者说需要她的帮忙随即什么也没有询问,就这么急急忙忙跟着他们来到了至冬。
穿着红白巫女服的小女孩在近乎无色的风雪之地中很是显眼。
此时的她站在屏障外,对自己的耳朵听到的东西十分怀疑。
“让我……哭?!”时希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如水的屏障,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开什么玩笑?!”
“时希,你先别生气……”小派蒙贴心地成为旅行者的嘴替:“我们想要解开这道屏障,可是怎么也解不开。所以,我们就想能不能让布下这道屏障的人自己把这个屏障解开走出来……”
“这又与我有什么关系?”时希不满地皱起眉。
“因为……因为……”小派蒙眼睛飘忽不定起来,伸出手指在脸上挠了又挠,“因为……布下这道屏障的人是你的哥哥……我们就想:如果你哭了,会不会他就会出来了……”
“哥哥?我只有姐姐,哪里来的哥哥?”
在时希的记忆中并没有哥哥的存在,只有两位姐姐——温柔智慧的雷电真,表面严肃内里却十分可爱的雷电影。她身边的很多人都是这样告诉她的:多年之前,妖魔入侵,在那场守卫稻妻的战役中,她负伤昏迷。是她的两位姐姐想尽办法才将她的性命救了回来。
失去记忆并不可怕,因为人们会将她与两位姐姐的故事讲予她听。她信了。
因为两位姐姐待她真如对待亲妹妹一般,而且,她对雷电真具有极为强烈的亲切感,所以,她信了,没有丝毫怀疑。
而现在,突然有人告诉她,她没有姐姐,只有一个哥哥……时希只觉得天地幻灭,什么都变得不真实。
莫名的,她有些难过和生气,只想要快速逃离这里。
“稻妻还需要我,我先走了。”慌忙扔下这句话,时希就想立刻转身离开,却被一声冷笑定在原地。
“平日里哥哥长哥哥短,恨不得长在他身上,我还以为你对他感情能有多深厚。到头来也就这点程度了。”流浪者话语轻飘飘的,可在时希听来满是讽刺。
“也对,稻妻的至高掌权者的妹妹……哈!…这样的身份多高贵啊——选择她们,我也算能理解你……”流浪者双手抱胸,倚在屏障上,好像什么都不在意一般,“毕竟……他快死了,于你而言也确实已经没有什么价值了。背叛自己的哥哥,转头扑进她们的怀抱…这确实是一个不错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