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光下,曾无数次翻开儿子的日记本,就好像又能狠狠给那不孝的儿子踹上一脚。就这样,日记本被翻烂了。
中年人沧桑的眼珠看着面前神情难掩焦急的流浪者,一瞬间觉得自己和面前的这个人同样可怜。
你看起来那么高贵,原来你的家人也被那座小镇吞了吗?看来我们都一样,都是可怜人……
这样想着,中年人用颤颤巍巍的手将全部纸页拍到流浪者的手上,神色郑重。
……
……
……
【我并没有写日记的习惯,但我总觉得我应该写点什么。
一切都变得很魔幻,我甚至觉得自己是荒诞戏剧里的一个演员。
我仔细想了很久,发现所有奇怪的事情似乎都是从那一天开始的。
……
青鸟大人是一个人回来的。一回来就把自己锁在木屋里,好久都不出现。
他好像把我们和我们的工作遗忘了……
……
青鸟大人再次出现的时候,我觉得他变了一个人,不光是他的样貌,还有……给人的感觉。
我总觉得他在俯视我们。他看着我们的眼神就像我们看树下蚂蚁时的目光一模一样。
高洁的女皇陛下,以前那个好相处的执行官大人去哪里了?
不过很快,他就又变回以前的那副模样,可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
青鸟大人喝醉了,他近期似乎一直在喝酒。
他好像因为长久没有人和他说话憋坏了,拉着我说个不停。
青鸟大人对我说他的头痛的要死,有人一直往他脑子里塞东西,他都快记不得自己以前的样子了。
还说他明明记得所有,却好像忘了很多东西。
青鸟大人喝醉之后说了很多颠倒不清的话,又总在每一句话的后面带上这样一句:[我还记得爱他。]
应该是那个长得也挺好看的矮小子吧。
说起来,我很久没看到那个漂亮矮小子了。
青鸟大人平日里总是对他闭口不谈,今天喝醉了,倒是愿意开口了。
[我把他藏起来了……我会记得爱他的。]
他又突然难过起来,说自己最终还是活成了最讨厌的样子。
喂……我可不擅长哄孩子啊……一副要哭了的模样什么的…这真有点难办。
青鸟大人无疑是我的上司,我又不能不管;可让我出言安慰……我又挤不出什么话。所以,好心的老爷,放过我好吗?
[我骗了他……不过还好,我还记得爱他。]青鸟大人又在说这句话。
知道了,知道了……所以没必要这么一直说吧?
小情侣玩真花,像我和玛丽安一样安安稳稳的不好吗?
……
青鸟大人向我讨要一把匕首。
我询问原因,答案有点让我毛骨悚然。
他说太痛苦了,想早点抹了脖子一了百了;还说剩下的工作交给我很放心。
[开玩笑的,你信了?]他又突然变得很狡黠,一时间我倒真觉得他在开玩笑,毕竟谁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男孩子爱玩些刀枪器具倒是正常。说起来,青鸟大人虽然是执行官,但看着年纪正是爱玩的时候。
后来我给他搜罗了一把匕首,璃月制造的,质量杠杠好。
虽然有点冒犯,但我还是想说:
拿去玩吧,孩子。
……
我最初的计算结果果然是错误的。发生链式反应的可能性几乎为0 。
我放心了不少,整个进程重新向前推进。
令人没想到的是……我们好不容易计算数据绘制出来的图纸被青鸟大人撕得粉碎。
他嘴里嘟囔着什么我一点也听不清,疯疯癫癫地,一点也看不出他平日里是多么高贵优雅的人物。
高洁的女皇陛下啊,您的执行官好像疯了,他把我们的心血撕得粉碎,更糟糕的是,他停不下来。
青鸟大人下令终止继续研发,进程又被搁置了。
……
青鸟大人其实是两个人。
这种感觉一直锯在我的头上,怎么赶都赶不走。
不然怎么解释为什么青鸟大人一会儿和颜悦色,一会儿就面无表情,淡漠得不像话?
两种感觉对比太过强烈,很难让人忽视。
青鸟大人疯了——很多同志在私底下都是这么说的。
……
怎么会有人死而复生?!
女皇的丝巾啊,这太令人震惊了。我前一天晚上亲眼看着青鸟大人把匕首插进自己的心脏,结果第二天傍晚他就又站在我的面前,看起来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死了又活……
太魔幻了些!
是我大惊小怪了吗?执行官们难道都是不死的怪物?
还是我疯了,出现了幻觉?
……
青鸟大人说……他想杀了我们。
因为我们仍在偷偷继续研究“烟花”,所以他想杀了我们。
其实这种类似的话他说过很多次,但每一次都像是在开玩笑,最后什么也没有发生。
[这些东西……可能没有我们最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