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精巧的下巴一扬,凤眸里闪烁着期待。
宣祉渊猛的俯身,凑近楚明玥耳畔悄声道:“这腹痛也不是什么大毛病,昭阳你学荷惠皇姑,去南风馆里寻几个干净听话长得漂亮的小郎君,买回去养在后院,那里的小郎君个个说话好听,把你服侍的高兴了,这腹痛症自然就痊愈了。”
楚明玥听罢,先是愕然,紧接着扭头就走,再不肯驻足。
谁成想至今未娶妻未纳妾、连个通房都没有的老光棍,在这尘烟俗世浪迹几年,竟成了个老流氓。
楚明玥绣履如飞,脸上红晕染上耳尖,瞧见岁香酒肆的角旗在风中翻飞,她双手捂脸就往前跑。
不正经,当年丰神俊朗的十九叔,成了个老不正经!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34、34
“柳姐姐。”
楚明玥捂着脸一路跑进岁香酒肆, 这才把手掌放下,但看脸上,两道霞飞迟迟不退。
柳舒宜的酒肆不大但胜在别致, 黛青竹楼两层, 在一排白墙墨瓦的江左建筑里,十分引人注目。
一楼, 一罐罐封口却封不住酒香的大肚酒坛靠墙排放, 而掌柜的长形平角账案后边, 挂着整整齐齐的竹筒,是用来盛酒的。
楚明玥在酒肆站定,扑面是醉人酒香, 凛冽酒气冲淡了她心尖上那股羞愤。
她凝神一瞧,柳舒宜抱怀斜靠在账案上, 蹙眉瞪目。难怪那声“柳姐姐”未得到回应。
楚明玥顺着她的视线偏头望过去, 这才注意到靠墙角的位置,坐着一男一女。
酒肆一楼未设桌椅,楚明玥心里觉得好笑,这二人过来摆谱端架, 竟还自带太师椅不成。
女人身穿梅色刺金褙子, 端手坐的一派当家主母姿态。瞧见楚明玥看过去, 她抬眼朝上扭头看一边,伴随着重重一声冷哼。
而女人旁边的男人,楚明玥却是识得,不是邕王又是谁。
邕王的神情较之一旁盟友, 却是不淡定的多, 他一脸惊诧对上楚明玥的眸子, 深吸数口气终是不能淡定, 只得起身抱手道一声,“昭阳郡主也在。”
楚明玥下巴轻点,视作回应。
邕王心里愤懑,觉得自己被轻视了,却又发作不得,邕王府在盛宠皇恩的昭阳郡主面前,本就不值一提。
他从洛京一路过来,纵然只是皇族外缘早已不得势的落魄亲王,仍是听到不少风声。
先帝遗诏一事,洛京王侯贵胄之间,早传的沸沸扬扬、人尽皆知。
人人皆道,皇贵妃病逝,不过是先帝疼惜昭阳郡主、又不得不顾及皇家颜面做出的两全之策,葬了贵妃不假,昭阳郡主休夫亦真。
那皇陵里葬着的,不过宣家皇族一张繁花似锦的面子,而不被人瞧见的里子,早已爬满虱子。
是以,当他看到三个月前已葬入皇陵之人,适才一阵紫沉香风踏入,倒并未被“死而复生”吓到,他只是震惊京中暗传昭阳郡主于江左密会安王,今日一看,传言少说八分真,不,九分。
昭阳郡主虽不入朝,可她的背后,一直都站着绥远军,且不说这些,单说她受封那年,先帝赐下的金银珍宝,若是用来谋反,都够朝廷吃一壶。
她如今得了自由身,不日便会广示天下,若是再光明正大站在安王身边,这怕是要变天咯。
邕王随意这么一联想,先把自个儿吓一跳,不安别开目光,再不敢介怀楚明玥方才对他的轻视。
在他的眼中,甚至在所有未得机会入朝参政的皇家闲散人眼中,都认定当今陛下,是娶了昭阳郡主才坐上皇位的。
不管他登极三载推出过多少新政,又瓦解过多少党争,他们只瞧热闹,心中就认定元启帝是靠楚家得来的皇位。
楚明玥可不知臃肿少话的邕王,这么一个空档就脑补一出“天下易主”的大戏。
她行至柳舒宜身旁驻足,眼皮往二人一挑,梨涡噙笑低声道:“妹妹既然来了,正巧就赶上这出热闹,姐姐可不能赶我走。”
柳舒宜双手抱臂,轻剜她,“郡主这爱热闹的性子,十多年未变,郡主要瞧大戏,可得答应我,你站在账案后远远看,不许出来。”
柳舒宜不给楚明玥反驳的机会,连推带拉把人带至账案后,楚明玥往案下屉盒扫一眼,原来这里放着一把护身短剑。
“邕王旁边的可是姐姐家嫂?”楚明玥问。
她心有疑惑,若是来分钱财,怎得二人往那边一坐也不见动静,可若是来闹事,又只他二人。
柳舒宜往那二人撇一眼,提高音量拖着错落音调道:“可不是嫂嫂嘛,厚颜无耻又怂人无胆,前两日花钱找那些个油子堵在门前闹事,我给那些人各自多加三文铜板,那些个看上去凶神恶煞的纸老虎揣着钱就走了。”
说到这里,柳舒宜拾起账案上那柄牡丹薄纱菱扇半掩面,笑得双肩乱颤。
楚明玥瞧着,如此自信又张扬的女子,任谁见到都不会信她身患恶疾、时日无多。
是了,既是罕见病症,多半是会诊错的。
在楚明玥的心里,她已然不知不觉在无形中说服自己,柳舒宜是误诊。
“那他们今日来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