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楚军弃城往东边跑了!惠普将军已经带领将士去追赶!”
夜色下,亲信急匆匆来到营帐内,对着白衍禀报道。
白衍闻言,有些诧异,似乎也没想到,楚军的动作如此之快,按照白衍对楚国老将景瑕的判断,不可能会如此果决才是,显然一定是有很重要的人,已经去过曲阜城见到景瑕,并且亲口说服景瑕弃城。
“传令下去,凡有在城内烧杀抢夺,欺辱百姓者,杀无赦!擅自入城者,同罪。”
白衍并不着急想查出那个人是谁,眼下最重要的是,防止这些士卒入城后,发泄似的烧杀抢夺。
很多士卒此前都是魏国百姓,很多时候内心的贪婪,以及私心,要远远高出军中律令,这时候决不能手软,一旦开了一个口子,那么接下来整个曲阜城的百姓,都要遭殃。
“诺!”
亲信连忙打礼,随后转身离去。
“牤,你立即统领铁骑入城,看守各个城门。”
白衍看着牤这时候刚好来到营帐,直接开口说道。
“湛儿,煜儿,随老妇,去门外迎秦军,让人把府中所有钱财,全部搬到院子,不得有私藏。”
漆黑的夜色中。
“正门、后门定要看好,切记,一旦有秦军包围府邸,立即带着府中女眷,在府邸内找地方躲藏起来。”
忽然间,府邸外突然传来铁蹄声,这让所有门内的家仆,都绷紧神经,一动不敢动,大气都不敢喘。
但眼下秦军带来,不管是谁,他们都害怕家族惨遭劫难。
“吾来此,非是杀人夺财。”
府邸中。
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这个秦国将军,会对祖母如此敬重。
至于后面楚国以及老将军景瑕,重新夺回曲阜,这点这些士族并不担心,在楚国,他们谁没点人脉关系,谁的根基又不深,不管楚国何时夺回曲阜,不管是哪位楚国将军领兵,他们都不害怕。
正堂上方,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妇人,老迈的脸上,倒是比那些年轻妇人、少女,乃至中年妇人,要安定得多,许是见过很多大风大浪,并未露出慌张的模样。
他们二人也不知道,能不能活过今晚。
白衍在亲信手持火把的照亮下,在大营之中,吩咐着一个个边骑将领,去把麾下各自的什长、伍长集结起来,再由什长、伍长去寻人,边骑将领不得擅自乱动,必须也要让什长、伍长清楚在何处能找到将领。
白衍看着老妇人,轻轻露出一个笑容,后退一步,抬起手,缓缓对着眼前这个老妇人辑礼。
可终究是无奈,昔日老妇人便说过,秦将白衍在魏国,虽是下令挖渠引水,但那是不得已而为之,从后面堵渠便能看得出,其人不坏,引水是因灭魏破城,非是不顾百姓死活,更别说,似乎还有传闻,白衍已为魏人,上书去咸阳求粮。
家仆开口禀报道。
“怎么办?”
所有士族纷纷松口气,随后在白衍与景棱交谈时,一众人都赔笑附和,许久后,见到白衍有事要去做,众人方才跟着景棱,一同离去,各自回去各自的府邸中。
话音落下,顷刻间正堂内,除去老妇人外,几乎所有人,都脸色瞬间苍白起来,另一个中年男子也缓缓站起身,满是惊慌的与兄长对视一眼。
公羊湛、公羊煜、公羊邠儿见到秦军将士纷纷领命离去后,都忍不住松口气,随后看向这个人下令的将军。
“别哭了,哭又何用,往日让你们离开曲阜,一个个害怕秦人在城外,如今秦人杀入城内,再是后悔,也都来不及。”
白衍礼毕后,看着眼前这个鲁伯之女,轻声解释道。
“快去!”
片刻后。
“曲阜景家,景棱,率领景家三子,恭迎将军入城!”
“夏侯琰,与夏侯氏族,恭迎将军入城!!”
“将军,府邸财宝,已命家仆搬来,还请将军饶过吾等家眷!”
老妇人满头白发下,老脸上的双眼,看着走来的这个年轻秦国将军,轻声祈求道,随后就要跪下。
正堂中,两个身穿绸衣的中年男子,其中年长的那个,不断来回走动,不断对着正堂内,其他妇人、年轻男子、年轻女子嘱咐道。
而后,面对景棱设下酒宴的邀请,白衍虽是婉拒,但也会答应,不日便会去赴宴,至此,街道上其他所有士族,也变相是得到白衍的承诺,他们的家族,不会有灭顶之灾。
在公羊煜的呵斥下,一个十五六岁左右的少女,满是害怕,但见到父亲的眼神,还是忍住心中的恐惧,小步上前,搀扶自己的祖母。
“将军不为财,那是为何?”
这下倒好,楚军已经弃城离去,秦人恐怕已经入城,眼下是想走都来不及。
嬴政让白衍灭魏,魏国灭亡,一旦白衍攻打楚国,纵使曲阜落入秦国的手里,景棱也能依靠尸家、尸堰与白衍的关系,继而稳固景家的地位,甚至在其他士族地位岌岌可危之时,让景家更进一步。
外祖母?
老妇人听到白衍的话,还没有回过神,还为想到什么,就看到白衍辑礼,这顿时让老妇人在内,以及正堂内外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