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司寒从没见过有人脸皮可以厚成这样,还是一个女人。
她怎么就可以把这件事说得这么堂而皇之?
沈微澜拿起一旁的抱枕,慢条斯理的说,“都结婚了,这是你应尽的义务,懂不懂?”
薄司寒轻轻嗤笑,“你还想让我尽这个义务?”
“当然了,我可不想守活寡,除非你不行!”沈微澜想了想,“如果你不行,那我就只能红杏出墙了,我可不会为了谁委屈自己。”
“……”
薄司寒简直要气笑了。
新婚第一夜,他的妻子在跟他讨论红杏出墙的问题。
没有比这个更好笑的了。
男人一言不发的盯着她看,看她的理直气壮,然后看到她揪着抱枕的手,再到她泛红的耳朵。
还会脸红,也不是真的那么厚脸皮。
薄司寒轻笑一声,抬腿走到她旁边坐下,将毛巾丢给她,“说到义务,循序渐进好了,这样吧,你先帮你老公擦头发。”
老……公?
沈微澜的脸更红了,再这么下去,她不知道还能不能坚持到最后了。
不管了!
速战速决,擦什么头发,直接进主题。
她将毛巾丢到茶几上,凑过去,把僵硬的腿搭在了男人的腿上,手抚上他的心口,然后……
然后该干什么来着?
她望着男人这张俊美矜贵的脸,大脑有瞬间的空白,糟了,她忘记了。
来之前研究的东西,这会儿一个都想不起来了。
薄司寒垂眸,看着她这张漂亮此刻却呆愣住的小脸,眉目冷淡的掀唇,“接下来呢……唔……”
沈微澜抬头吻住他的唇,她想起来了,接下来是要接吻。
唇瓣相贴,气息交融,但却没有更进一步的交缠。
薄司寒也没有推开她,他倒是要看看,她能做到哪一步。
贴了会儿,沈微澜感觉没什么意思,于是又拉开距离,一本正经的说,“你能不能把嘴巴张开?”
薄司寒,“……”
他一把将女人从怀里扯了出去,嘲讽道,“就你这种技术,也想勾引男人,沈微澜,懂什么叫贻笑大方吗?”
她被他扯痛了手臂,顿时也有些心生恼火,“到底是我贻笑大方,还是你自己不行,这种事不应该男人主动吗?”
薄司寒勾起唇角,慢条斯理的点了支烟,“为什么不从自身找问题,你对我来说没有半点吸引力,结婚也是为了奶奶,没有感情,你想让我主动什么?”
沈微澜一下被勾起了怒气,倏地站了起来,“既然你这么关心奶奶,那就为了她主动,我没谈过恋爱,不知道怎么勾引男人,所以洞房的事就交给你了!”
说完她转身朝他的卧室走去,走到门口,回头看了他一眼,“对了,从今天开始,你必须跟我一起睡。”
薄司寒眼底的笑意一点点转冷,“身为一个女人,你这种行为多廉价不用我说了吧?”
沈微澜抿了抿唇瓣,“身为一个男人言而无信,你只会比我更廉价,协议上注明了,我要的是真正的夫妻关系,你要是做不到,现在毁约还来得及。”
“我毁约了,你还会愿意给奶奶捐赠骨髓?”
“不愿意。”沈微澜无比清醒的看着他,“这世上的事有舍有得,你想要奶奶活命,想要薄氏的股份,那就必须舍弃你嘴里的狗屁爱情!”
她走进卧室,将门关上,然后闭上眼睛靠在了门板上。
沈微澜,你到底在干什么?
她狠狠咬破了唇瓣,血腥味在唇间散开。
她没错,这是她应得的。
五年了,沈微澜,你要是还像以前那么好欺负,还不如五年前就死了的好。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她再也不要被人欺负!
深吸口气,看向不远处的大床,她心一横就走了过去。
掀开被子躺在床上,她占据了薄司寒半边的床。
这个位置是她的,是合法合理的,是她卖掉全身唯一值钱的骨髓换来的。
第一次给薄奶奶捐骨髓,她要求进薄氏工作,然后凭借着努力,用五年时间,一点点爬到了总经理的位置上。
第二次给薄奶奶捐骨髓,她直接成了薄氏的女主人。
但她知道,这些都是薄奶奶给她的抬爱。
薄司寒讨厌她,可是薄奶奶却是真的把她当孙女来疼,她口中的威胁,也是跟薄奶奶心照不宣的默契。
但如果不是苏宛欺人太甚,把她母亲的墓挖了,她也不会跟薄奶奶要求嫁给薄司寒。
这个大概就是戏文里说的因果循环。
苏宛让她的母亲死都不得安宁,她绝对不会让苏宛好过,所以她直接抢了薄太太这个位置。
没有后悔,没有心虚,沈微澜一点都不认为自己做错了。
苏宛一直沾沾自喜薄司寒对她一往情深,她偏偏就要动苏宛引以为傲的狗屁爱情,让苏宛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小三!
大床真的好舒服,她白天在米兰街头逛了一天,实在是很累了……
于是她等着男人进卧室,等到最后,她自己睡着了。
沈微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