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辗转。
沈微澜被闹钟叫醒后,整个人像是要死了一样,完全爬不起来。
身边的男人倒是比她好一点,醒了就再也睡不着了,伸手推了推她,“再不起就要迟到了,你还要回家换衣服。”
沈微澜将脑袋埋在枕头下。
她起不来。
起床太难了,尤其没睡好的情况下。
昨晚她也不知道胡思乱想到了几点才睡着,都怪薄司寒,都住院了还色心不死。
闹钟还在继续吵她。
薄司寒抽掉枕头,俯身捏着她的脸,“你已经赖了十分钟了,沈总。”
沈微澜拍掉他的手,咕哝道,“要不是你非要我留下来,我能多睡半个小时的,都怪你!”
男人忍俊不禁,“好,怪我,那也得起来了。”
沈微澜哀嚎了一声,从床上爬坐起来,一阵天旋地转,她撑着床边,真的感觉自己要挂了。
薄司寒扶住她的肩,“你没事吧?”
她幽怨的看着他,“我要是挂了,能算工伤吗?你把赔偿款打给蓝田就行,她会给我安排后事的。”
“胡说什么。”薄司寒苦笑不得,越是跟她相处,就越是能接触到她小女人的一面,心脏微微软了软,“今晚肯定让你早点睡。”
“最好是这样。”
她打着哈欠,掀开被子下了床。
洗漱完,脑子也没有清醒多少。
她拿着包,精神萎靡的往外走,“薄总,你今天出院,待会儿张池就过来了。”
“嗯。”
薄司寒看着她离开,眼底的笑意才一点点散去。
沈微澜出了医院就买了一杯咖啡,不喝这个,她估计都没办法工作了。
喝着咖啡,她混沌的脑袋才一点点变得清明。
到了公司,处理了一上午的工作,快午餐了又去开了会。
等到她有功夫去吃饭时,早就饿过头了,只好在办公室里随便吃了点面包。
最重要的是,补了个午觉。
半个小时的午睡,已经足够她满血复活了。
只不过她还没开始工作,张池就敲门进来了。
沈微澜有些讶异,“你怎么这个时间过来?”
“薄总让我转交给你的。”
张池将带来的纸袋子搁在她的办公桌上,“沈总,东西送到,我不打扰你工作了。”
“喔。”
沈微澜看着他离开,才打开了纸袋子。
里面是一个装首饰的盒子。
她皱起眉心,迟疑着打开盒子,然后愣住。
这是……
是母亲的陪葬玉镯!
薄司寒帮她拿回来了。
沈微澜摸着温润的玉镯,鼻子有点泛酸。
情绪起伏了会儿,她才想起给薄司寒打电话,问他从哪里找回来的?
结果电话没人接。
她叹口气,算了,晚上回家再问吧,东西找回来才是最重要的。
就这么一直到下班点,薄司寒也没有回电话给她。
倒是蓝田打了电话过来,告诉她,留学的事已经办得差不多了。
这也算是近来唯一一个好消息了。
要不是薄司寒刚出院,怕他又挑三拣四,沈微澜其实很想去蓝家一趟的。
现在也只能作罢。
挂掉电脑,她拿着包往外走。
许摇跟她简单对了下明天的工作,她就让她下班了。
离开公司,司机已经等在停车场了。
上了车,司机开了快十分钟,她才发现这不是回家的路。
“我们不是回家吗?”
“沈总,薄总让我接你去医院。”
她愣了下,“他今天不是出院了,为什么还要去医院?”
“薄总今天没有出院。”
沈微澜皱眉,“我昨晚问过医生,明明说今天下午可以办出院,为什么没出院?”
“这……”司机看了眼后视镜,“沈总,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清楚。”
她叹口气,没再说话。
去了就知道什么情况了,最坏也不过是病情加重,要延迟出院。
到了医院,沈微澜直接坐电梯去了病房区。
一出电梯,值班的护士看见她,就尴尬的点点头,然后避开了。
沈微澜一脸莫名,却还是能感觉到周围人的目光。
她推开病房门之前都还在纳闷,推开病房门之后,瞬间便明白了。
原来是薄总的‘好朋友’来了。
沈微澜推门的声音,让病房里的两人同时看了过来。
她拿起拖鞋换上,表情都语气都很淡静的掀唇,“原来是薄总的好朋友来了,怪不得薄总没时间接我电话呢。”
薄司寒看着她,脸上的阴沉散了几分,但语气还是不快,“我太太来了,该说的话也说完了,苏宛,你该回去了。”
苏宛抿了抿唇瓣,“她来了,我就得走,什么时候起,她在你这边这么重要了?”
薄司寒拧起眉心,“这不是你该问的事。”
“那什么才是我该问的?”苏宛脸色很白,楚楚可怜的看着他,“我应该问你,冻结我的银行卡,是不是因为你的薄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