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河村的罗大队长点名点着点着忽然重复了几人,郑大队长自然是不会漏过他的异常,心里也有数了,一坨黑很大概率真是上河村的人!
“罗大队长,你是老了眼花了吗?这几个不是已经数过了,怎么又把他们数了一遍?该不会是已经算明白少人了,才重数几个充数?”
“哎呦,郑大队长,你这是哪的话?这几个算过了?是我疏忽了,稍等,我重数一遍……”
“不用了,人就是你们村的,既定的事实,他烧了我们的麦子,就该拿你们村的麦子来抵,正好麦子也快要收了,我们自己也带了农具来,我们吃点亏,自己去地里收麦子!”
来上河村的河间村的人怎么会两手空空的就来,人手一把镰刀都算是标配了。
被烧毁的麦子复生不了,下半年没保障,
要讨赔偿,
能吃的麦比钱重要!
“大队长说得对!我们有力气,麦田也知道在哪里,我们自己去收!”
说着,河间村的人就要向上河村的麦田里去,
吓得罗大队长及其身后的上河村人悍结成人墙,只为阻拦不讲理的河间村人去他们的麦田,割他们的麦子!
天不降雨,地里本就减产,下半年眼见着就要不好过了,哪里还能让河间村的人去他们的麦田里收割他们辛苦半年种出来的麦子?那他们还过不过了?
思绪流转间,罗大队长心中已经有了取舍,
“郑大队长,他”指昏迷不醒的一坨黑:“一人做事一人当,你们要杀要剐要送警察局随你们便,割麦子?想都别想!”
“一人做事一人当?那好啊!反正我们村的麦子被烧得剩不了多少了,你们村不赔我们麦子,那我们就只有学他一学,找个人给你们的麦子放把火,烧一烧!我们不好过,你们也别想有收成!”
话音一落,郑大队长身后的河间村人里立刻有大把大把上前请缨要去当放火的人。
“让我去!大队长,你善待我的家人,死我也不怕!”
“呵,老汉我今年整八十,活够了,放把火就当是给我自己祝寿了!警察来了,我看他们敢把我怎么样!”
上河村的人也被激起了火气,好好说话不听是吧?他们都做出让步,抛弃村人任他们处置还不行?
就他们村有老人?“你们敢来烧我们的麦子,我们就敢点你们住的房子,你个郑老汉才八十,我老罗可比你大了十岁,谁怕谁?”
“好哇!真不愧是上河村的杂种!烧人麦子还要烧人房子,用那什么话讲……啊,胆大妄为!目无王法!你来啊!你不来你就是我孙子!”
“你!过来啊!”
“你来啊!”
骂上了头,麦子被烧的河间村人火气越烧越旺,最后还是没忍住,和人动了手!
两个村的人各分一边两军对垒似的不要命的往前互殴,镰刀锄头碰撞铿锵。
陆仁亿本是躲在后面当自闭菇,他也没想过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而他期盼的“顶天高个”主角们邵追和闵白行非但不阻止,甚至身先力行的在人群中央和人打架!
战场波及得很快,队尾的陆仁亿挨了两拳三脚,眼眶都肿了起来,还有带血的镰刀、锄头挥舞到面前,惊吓之余无奈也被迫加入了战场。
没经历过不要命式的打架互殴,陆仁亿很快就挂上了更多的彩,小臂大腿都被划伤,锈味的血液染湿了全身。
——
抱着一只小白兔撸毛,陆仁亿蹲在他特意搭起来养兔子和鸡的矮房前,不舍的点着被剩下的小兔子。
成年的兔子和鸡早在一月前就被风干做了腊兔腊鸡。
距离去上河村打群架已经过去两个月了,
那天没有再出人命,却几乎都负伤了,大概是那死了就要赔500起了作用,才没有下死手,只是两头都没吃到好,两村人成功结下死仇,
最后以河间村在上河村抢了他们五分之二的麦子后,暂停休战。
自那以后,地面上露天的水源就跟开了加速器一样,几乎都被蒸发得差不多了,只有地下水源还有留存。
旱、大旱哪、
山上的草木被毒日头晒死晒枯,黄澄澄的一片,不知道的还以为季节步入了秋。
失去草源供给,陆仁亿也快养不起兔子,挖草根勉强又养了些时日,现在附近的草根也被挖空了,想要草根就要到更远的人迹罕见的地方去。那些地方盘踞着野兽,也不是轻易就能碰的。
剩下的两窝兔子也避免不了被他做成腊兔的命运了。
身边有个白色的小脑袋顶了顶陆仁亿,
是……家里唯一的一只小羊羔,
天真懵懂的大眼睛滴溜溜的,见他看过来,又顶了顶他,再渴望的看向他拿来喂兔子的草根。
“这可不能给你哈,这是给小兔子们的,它们就要变成腊兔了,总得给它们吃顿饱的。还是你也想提前几天变成烤全羊?”
“咩~咩咩~”羊羊听不懂,羊羊就只想吃草根。
“算了,算了,就吃一根啊,多了没有。”
羊之将死,多善待它几分才对得起它的一身肉,口水,吸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