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说不在意就不在意,衡离那张脸原来是很能打的啊,不然怎么能在重云派有那么多迷妹?现在是彻底毁了,秦书雪猜测他恐怕几天下不了床——她没猜错,不如说猜得有些保守了。她愤愤道:“胡说八道什么?怎么可能不在意?你等着,要是她俩路过这,我直接跳出来杀她们一个出其不意,谁都活不了!”
衡离捏了她肩胛骨一下,丝毫没留手,捏得秦书雪差点大叫一声。他严肃道:“没动手,说胡话开玩笑也不许——你不知道她们的手段,不是都说了该有毒药么?不要把自己的命不当一回事儿!”
秦书雪此刻却是有些无法冷静:“衡离,镜涵柔害我的时候你能按捺住吗?如今他们把你伤成这样,你让我该怎么办?我恨不得直接杀到他们琉璃宫门前,把晏歆荷砍成一片一片的,丢到晏琉璃面前给她看看!”
“?”这做法是不是有点太狠毒了?饶是衡离也有些难以理解,秦书雪真是越来越不听话了,他恨不得把这惹事的小姑娘天天带在身边,不然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他眉毛一挑,几乎是生气地对秦书雪道:“你不要以为我在开玩笑,任何人的一个决定都会影响到整个大局,不为了自己,也为了重云派想一想。”
又是大局,谢明策这么说,衡离也这么说,他们都明明心里很讨厌做这些事情。秦书雪被衡离凶了,讪讪道:“行,我知道了。你不要再讲话这么凶了,你干脆打我算了!”
衡离真是拿她一点办法没有,在嬴雍面前不是很厉害么?怎么在他面前又是撒娇又是胡闹的。不过也好,不冲着他,还要冲着谁去呢?他又叮嘱了秦书雪几句,好像每次见她自己都是在嘱咐事情。秦书雪抬头问道:“你是见到谢明策的时候就知道我是谁了么?为什么对我态度那么差?”
衡离叹气道:“你?还用我去看谢明策。你站在那儿,跟嬴雍讲话的那个语气,我就知道是你了。那种人就该这么对待他,让他一句正经话都说不出来,下次对他再狠点!我不是对你态度差,我那不是怕被人看出来么。你也装得像一点,不然发现和修士有联系,这个村子待不下去不说,流言蜚语都能把你淹死。”
这个秦书雪还是知道的,她有分寸地点了点头:“好吧,大晚上的我困了,我要回去睡觉了。”
衡离犹豫再三,还是拉住秦书雪道:“对了……雎寄风不再是掌门了,他收了司徒夏嫣做徒弟,现在是华如冬当掌门,重云派就发生了这么些事……没了。”
秦书雪感觉到他说这些似乎不大开心,可是似乎又没什么所谓:“噢,那是好事呀,夏嫣不是一直想做雎寄风的徒弟么?哎,你现在有师妹了,什么感觉?夏嫣应该很省心吧,不用别人管。”
“我不知道,我对她没有兴趣,她一直在和雎寄风学东西,反正我都会了,懒得跟他们凑热闹。”衡离连忙表达自己的忠心。
“什么跟什么。谁管你,和夏嫣一起练练不挺好吗?你教教她,这样她就不会被那么多人给针对了。你好好当师兄行不行,你看雎寄风也是个什么都不管的样子,只能你来操心了呀。”
衡离心道我操的心还不够多么?见秦书雪没什么兴趣也没懂,他挥挥手道:“好了回去玩吧,你这种治好了也是流口水。”
秦书雪莫名其妙地回了屋,因为见到了衡离稳下心来了,因此丝毫不难入睡,几乎是挨枕头就着了。直到第二天早上醒来,她才猛地感觉哪里不对:原来雎寄风做了那些事,都是为了卸任掌门做准备,袒护着自己和司徒夏嫣也是为的这个。她一时间又是难受又是愧疚,几乎觉得都是因为她才搞成现在这个局面,难受地早饭都是浑浑噩噩地。
衡离照样是没怎么搭理她,一副谁都不想多看的样子,嬴雍也被谢明策的视线瞪得浑身不舒服,不敢靠近秦书雪,一步三回头地背上装备走了。
灾后重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男人们出门干活,女人们就要在家里缝缝补补,出去种田。秦书雪一个小女孩,大家默契地没给她安排重活,任由她百般推脱,还是不由分说地让她去屋子里做衣裳的修补了。
这下有点坏事,秦书雪哪里会?她只能看着别人怎么弄的,自己赶紧来学几下,衣裳嘛,何必绣得那么仔细,那岂不是绣娘都要失业了?虽然这么说,她还是先拿了几件自己和谢明策的练了练手——只能说,能穿就行。
那些小孩都是从小帮家里干活到大的,才那么高就得帮家里挑水,更苦的活都做过,怎么会不会这么点事情。她们已经是干得很轻松的活了,超过十六岁的全去帮忙种地,这种日头底下那才真叫难受,她们边说笑边干活,很快就补完了好些衣服。轮到秦书雪补的那些,只能说这几个人自求多福吧,衣裳嘛,能穿就行。
干完了活几个小姑娘不想再去给自己找事,索性坐在一起聊天,秦书雪听不太懂这边的口音,也不知道这些人在谈什么,只能坐在一边没事可做,心里盼着他们回来,发现自己和谢明策还是话太多了。
夕阳逐渐西沉,天空渐渐染上了一层金黄色的斑斓,那是一种悠远而温暖的色调,仿佛是大自然为这一天的结束而特意准备的礼物。夕阳映在天空的云层上,将它们染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