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书办根本不知道刘捕头心里在想什么。
他见刘捕头看到林白三人不用声,还以为对方是想听听他的意见,要怎么处置这几人。
想到那一千多两银票,孙书办这个时候理智全失,对刘捕头道:“刘捕头,这几人不遵守办事规矩,在县衙闹事,扰乱大家办公,你看这屋子所有人的事都被他们耽误了。”
“这么恶劣的行为,我认为绝不能轻饶。”
“还请刘捕头,把这几人先抓起来,暂时先关进牢里,以免他们逃脱,等我向上禀报之后,再由大人定罪。”
孙书办说到最后,意有所指对刘捕头道:“麻烦刘捕头和兄弟们费心了,晚饭我请。”
刘捕头这才转头看了他一眼,却没说话,而是重新把目光放到林白身上,非常客气的笑道:“林公子,想不到这么快又见面了,县令大人也曾数次提起林公子,若是知道林公子今天来县衙,定然十分高兴。”
林白直到这时,心里才长长舒了一口气,同时也更加确认,大年初一的那个老者,身份非常不简单。
不然李清泉一个县令,怎么会因为他救了个孩子就记住他?他救的又不是李县令家的孩子。
不管怎么样,有刘捕头这番话,这位孙书办再有什么贪婪的想法都不可能实现了。
林白对刘捕头笑了笑:“什么
林公子,我只是个乡下种田的。”
刘捕头忙道:“哎哎哎,林公子可不能这么谦虚,谁不知道您是个读书人,完全当得起一声公子。”
他有心想要跟林白拉好关系,说出来的话自然漂亮。
身为捕头,本就经常跟本教九流打交道,真要讨好起一个人来,那是不动声色就能让人感觉舒服。
刘捕头问道:“林公子今天到县衙可是有什么事情要办?”
“其实您要办什么,直接跟我说一声就好,我肯定给您办妥,哪还需要你自己跑一趟。”
林白似笑非笑的看了孙书办一眼,对刘捕头道:“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媳妇儿在村里买了一座四百六十亩的山,就我们家屋子后面那座荒山, 我想着今天县衙开衙,就过来交契税,立红契,这位孙书办把一千多两银票和白契都收走了,也不给个凭据,直接让我回家等。”
“问他要等多久,就说衙门不是我家开的,不知道。”
“我说既然没时间,那这红契我暂时就不办了,把银票和白契先拿回去,他不同意,我说这山我不买了,让他把银票还给我,把白契撕毁,他也不同意。”
林白说到这里,目光看向孙书办,话却是对着刘捕头说的:“孙书办说,山头不是我想买就买,想退就退的。”
“银票和白契也只能留
在这里。”
“我让孙书办给我开个收据,他就说我是刁民,妨碍他工作,要在县衙里闹事。”
刘捕头的目光落在孙书办桌面上那一叠银票上,哪里还会想不到孙书办心里打的是什么主意。
不过是觉得对方是乡下人,胆小好骗,什么都不懂,所以就想先把人哄回去,到时候把白契一毁,直接吞掉那一千多两银子。
只是没想到第一次这么大胆疯狂就直接踢到了铁板。
刘捕头冷冷看孙书办,问道:“孙书办,这是怎么回事?林公子说的可是真的?”
孙书办整个人都懵了,他都顾不得先解释,而是哆哆嗦嗦看向林白,再向刘捕头,问道:“林,林公子?!刘捕头,这是林……公子,是哪林公子?”
卧槽!这是怎么回事?
这不就是个乡巴佬吗?
怎么会认识县令大人,并且让县令大人这么关注?
孙办书绞尽脑汁,都想不起丰阳县城有这样一号能让刘捕头笑脸相迎,上赶着巴结,据说县令大人都经常提起的林公子!
这人认识县令大人为什么不早说?偏要装作什么后台都没有的乡巴佬让人误会!他要是早说认识县令大人,自己也不至于生出不该有的小心思。
刘捕头冷冷道:“林公子就是林公子,就站在你面前,还有哪个?”
孙书办都快哭了,
知道自己这次肯定凶多吉少,不知道亡羊补牢还来不来得及。
孙书办哭丧着脸看向林白:“林公子,小的有眼无珠,刚才没有认出公子来,发生了一点误会,还请林公子大人有大量,念在小的这是初犯,饶过小的这回。”
林白面无表情:“我可担不起你一声林公子。”
“既然你没空办红契,就把银票和白契还给我。”
孙书办一个机伶,连忙道:“不不不,有空,有空。”
“林公子稍等片刻,小的马上帮你办理安排。”
他说着,就想回到座位上去,刘搏头的动作却比他更快,越过他一把从桌面上拿过银票和白契,对林白道:“这点小事,哪需要林公子费心,林公子在这里等我一下,马上就好。”
说着就抓着东西跑了出去,他带来的几个捕快刚想跟在他身后一起跑出去,就被他制止了:“你们几个留在这里保护林公子。”
王方木和薛顺愣愣的看着这一幕,完全没想到林白竟然不声不响就认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