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毓清眼泪簌簌掉落下来,“祖母,您放心,清儿一定带到这话。”
老夫人冷静下来,眸色深沉,“你方才说,怕有人在牢里下手,这幕后之人,怕不是位高权重?”
钟毓清点点头,“正是,是当今圣上。”
老夫人面部改色,“也难怪。”
见老夫人面上毫无震惊之色,钟毓清心里狐疑,还没等她问,便听见外面院子里一阵嘈杂的声音。
随着声音越来越近,她听得清楚,辨认出来来人,不由得皱紧眉头,抬眼看看身边立着的池生,池生会意,走到门外。
大夫人正在指挥手底下的人往外搬运,抬眼看到台阶上立了一个人,吓了一跳,拍着胸脯没好气得道:“人吓人,吓死人,你这个死丫头,走路也没个声音,见了本夫人也不知道行礼,是不是活腻歪了。”
还没等池生说话,钟毓清的声音便在身后响起。
冷淡的口气中带着凛冽,“大夫人,俗话说,平日不做亏心事,夜半敲门心不惊,大夫人见个人便吓成这样,是做了亏心事心虚吧。”
大夫人皱着眉头,这丫头不好好在王府做她的王妃,怎么来钟家了,
难不成,她也看中了钟家最后的这点家底,过来同她争抢?
钟毓清眉眼一挑,“大夫人,你这是做什么?”
大夫人三个字,她故意咬的极重。
大夫人眉眼躲闪,声音抬高,故意叉着腰作出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我这还不是护着钟家的家财。”
“护着?”钟毓清口气带着嘲讽,“大夫人想放在哪里护着?”
钟父还没死呢,她就已经开始做这种下三滥的事了,她只能说钟父之前是瞎了眼,竟然看上了这种女人。
大夫人额上出了一层薄汗,眼眸转了一轮,便底气十足。
“笑话,你如今不过是钟家嫁出去的丫头,而本夫人是名正言顺的钟家钟毓清人,如今老爷不在,整个钟家,本来就应该都是本夫人的,本夫人想要放在哪里护着,还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来插手,王妃,你好端端在王府里待着便是了,还非要来趟这趟浑水做甚?”
“这种话,你应该同钟婉灵说过吧?”
钟毓清眉眼冷厉,“怪不得她不肯露头,原来是有一个好母亲。”
大夫人垂首,心道今天来的真不是时候,眼看着钟家就差一点搬空了,没
想到这个程咬金现在来搅局。
“若是我猜的不错,这些东西,大夫人应该也是要搬到钟婉灵在外面置办的宅子里去吧?”
大夫人被猜中心事,脸色讪讪,低着头不语。
“大夫人,亏得你还口口声声以钟家大夫人自称,如今父亲尚还在人世,你便已经迫不及待,想要把钟家的家底转移出去,就算是父亲如今不在,祖母还在府中,钟家,还轮不到你做主!”
大夫人被她的气势压的一时不知怎么回,低着头辩解,“你这话说的,好歹我也钟家的人,老夫人如今病在床上,钟家的东西,总不能眼睁睁落入别人手里去!”
钟父一出事,她便紧接着给钟婉灵去了一封信,告诉她最近千万不要出门,更不要来钟府,免得引火烧身,让她在候府小心行事,把夫人的位置坐稳了。
如今钟家这个靠山没了,钟婉灵行事不能再像以前那么乖张,倒是难得老实了些。
另一边,她就赶紧为了自己的将来做打算,趁早把钟家剩下的家底全部挪到外边,若是将来钟家真的抄了家,至少她下半辈子还能衣食无忧地过完。
钟毓清一听这
话,便怒上眉梢,几步走下来,立在大夫人面前,“你说这话,真不怕遭报应?”
“你明明知道老夫人如今躺在床上,病的厉害,你竟然忙着从松鹤堂往外运金银珠宝,都没想过给老夫人找个大夫过来诊病?”
她胸腔上下起伏,显然是气急,若不是钟家现在是多事之秋,她暂时腾不出来手,她一定要胖这个大夫人有多远滚多远,顺便着把吃进去的都吐出来。
“这你就误会了,老夫人的病也不是一日两日了,钟家眼下这个情况,我去哪里请大夫,王妃,钟家现在已经不像以前了,九城兵马司的人进来的时候,便已经搜刮了一番,钟家本来便不是那种钟鸣鼎食的世家大族,这么多年,你在家里也知道,只不过是一日日拖着,这里省俭,那里省俭,早就是一个空架子了,老夫人现在这个状况,就算是找来了大夫,哪里能有财力寻得到治病的药材。”
大夫人说得理所应当,钟毓清怒极反笑,眯着眼睛,紧紧盯着大夫人,“单单这些年你收进腰包的,应该就不少,只不过那个时候,父亲还在,钟家也用不着处处计较,
我也就没有同你说过,你现在倒好意思跟我提这件事。”
钟毓清冷笑,“你扪心自问,这松鹤堂多宝阁上面的奇珍异宝,还不够给祖母治病的吗?”
大夫人被说得脸上一阵青一阵红,退后两步,开始装傻充愣,“我不知道你说什么,这两年,你的减肥馆生意红火,不知道家里的情况也是人之常情。”
见她装傻,钟毓清闭了闭眼,摆摆手,也不想同她再争执,“不管你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