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妹妹错了……”
钟婉灵哭着,眼泪簌簌落下来,只可惜,钟毓清不为所动,裴翎珩更不为所动,她这一招,已经过时了。
“姐姐,您替妹妹给皇上求个情,妹妹不想一辈子都在家庙里……”
若是让她一辈子不见人,一辈子不能吃香喝辣,还不如直接让她死。
“钟婉灵,你作恶多端,理应想到有今日!”
分明就是咎由自取,她还有脸来求她原谅,真是笑话。
若不是阴差阳错,这副身子,已经化为尘土了。
她当年痛下杀手的时候,如何没想过原主也会求饶?
钟婉灵说不出来话,憋了半晌,只憋的脸色通红。
裴翎珩摆摆手,两边侍卫便一拥而上,将陆宝珠押入死牢,将钟婉灵带回家庙。
钟毓清望着远去的钟婉灵,心里叹了一口气,出来混,总归是要还的,人不可能一辈子得势,也不可能一辈子失势,她只希望,钟婉灵能够在家庙里悟透一个道理,得饶人处且饶人,不要堵死了自己的退路。
家庙里,等着她的,应该只会是下人的随意谩骂,冬天冰冷地被窝,夏季扰人的蚊虫,这一辈子,她都会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而赎罪。
她抬手,看向天边一朵软绵绵的云彩,心中默念,原主,你现在可满意了吗?
下首马上有七窍玲珑心的官员出来拍马屁,“皇上慈悲为怀,赏罚分明,是我大晋的福气,微臣能够预见,今后的大晋,一定是开清源,这清源既然开了,便是万世太平。”
“皇上英明,万世太平。”
下首马上有人接上,钟毓清瞠目咋舌。
该封赏的已经封赏了,该处罚的也都已经处罚了,剩下的便是沉冤昭雪。
“钟南远,因遭人诬陷,被冠以卖官鬻爵的罪名,经过核查,并无此事。”
红公公说着,抬头看看裴翎珩。
裴翎珩沉声道:“带证人上来。”
昔日跟在废帝身边的户部尚书贼眉鼠眼地被两边侍卫押上来,知道自己压错了宝,如今大势已去,还不如坦白从宽。
还没等裴翎珩问话,便直接跪地,一五一十,竹筒倒豆子一般,将他做的事全都讲出来了。
“皇上饶命,罪臣也是一时糊涂了,请皇上开恩啊,罪臣今后再也不敢了。”
两旁侍卫一脸唏嘘,看向户部尚书的脸充满了鄙夷。
“钟南远既然是清白之身,朕便将钟大人官复原职,革去户部尚
书的职务,贬为庶民,永世不得入朝为官。”
天子的声音在耳边回荡,众人心有余悸,暗自庆幸自己当初幸好没有做什么少脑子的事。
钱宝儿封为新任皇商,并且在御前听封,这还是开天辟地头一回。
就连钱老爷也不敢相信,往日虽说钱家富可敌国,可是士农工商,因为排在最低等,他还从来没有见过天子真容,如今借了女儿的光,能够步入朝堂。
更何况,他昔日里做了不少错事,为了明哲保身,不许钱宝儿同王府有任何来往,幸好新帝不计较,若是提起来,就是杀头都是轻的。
是以,他诚惶诚恐,差点闹出来笑话,不过幸好钱宝儿机灵,遮掩了过去。
立在台下,钱宝儿倒是规规矩矩地行了一礼,只是抬头的时候,她冲着钟毓清眨了眨眼,一副俏皮的模样。
应了钱宝儿那句话,江影是左御前带刀侍卫,追风是右御前带刀侍卫。
见江影威风凛凛地立在裴翎珩身后,目不斜视,钱宝儿暗暗跺跺脚,心道,等一会没人了,看她怎么治一治江影,叫他装模作样,装作看不到她!
入夜,月华如水,裴翎珩同钟毓清围在火炉边上,裴翎珩
摸着钟毓清的手,“娘子,让你受累了。”
“说的什么话,”钟毓清白了他一眼,“既然你已经是皇帝了,三宫六院,一定不能空着……”
没等她说完,裴翎珩便急忙打断她的话头,一脸坚定。
“清儿,我早就同你说过,我只会娶你一个,心里不会再装下其他人的。”
“我知道你的心意,只是如今朝堂上耳目众多,你刚刚登基上位,皇位不稳,自古以来,后宫和前朝便是一体的,这是稳固皇位的最快法子,你就当她们都是花瓶,你若是不喜,,迎过来摆着看就是了。”
裴翎珩面色犹豫,他还是不愿意委屈了钟毓清。
钟毓清接着道,“我今日听见不少流言蜚语,朝中大臣都在讲,我是红颜祸水,霸占了后宫,不成体统,如今你刚刚登上皇位,这种话还少一些,若是再过两日,这些朝臣没事了,肯定会将手伸到后宫里来,与其到时候麻烦,还不如眼下便顺了他们的意。”
钟毓清微微一顿,接着苦口婆心地劝道:“一来,你能够借此笼络朝堂众臣,二来,也能堵住悠悠众口,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为自己的男人纳妾,她心里自然
也不舒服,只是,身在这里,不得不这么做。
裴翎珩脸色艰难,“若是真要纳妾,也是你来决定。”
他抬手,摸着她的头,“娘子,委屈你了。”
钟毓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