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周身涌起冷冽的气势,眼风冷冷地扫了一眼座下的喻离。
“燃王,朕的皇后,还不是你能够冒犯的。”
喻离移开视线,对着裴翎珩淡淡一笑。
“皇上,本王并没有冒犯的意思,只是皇后娘娘生得太美,让人忍不住便要多看两眼。”
钟毓清闻言,嘴角忍不住抽了抽,这个喻离,只怕是觉得自己活得太长了,她已经能明显感觉到身边人的杀气,生怕裴翎珩在这种场合一不小心捏死喻离,连忙偷偷扯了扯裴翎珩的衣袖。
大臣众目睽睽,一个个义愤填膺,恨不能冲上去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混账撕碎。
喻离顿了顿,接着开口,“本王素闻娘娘的聪慧过人,江南一行,更是巾帼不让须眉,在大晋深受百姓喜爱,百闻不如一见,今日一见,我才觉得,传闻太假,他们都说娘娘宛如天人,娘娘,以我之见,娘娘分明就是天仙下凡。”
裴翎珩满面阴沉,眼底带着浓浓的敌意。
“燃王,朕也早就有所耳闻,燃王年少有为,建功立业,年纪轻轻便成了燃族族长,民心所向,来,朕代表大晋,同燃王举杯同饮。”
喻离哪里看不出来
,他是故意想要扯开话题。
“皇上过奖了,本王何德何能,能够得到皇上青睐,实在是荣幸。”
喻离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如蛇一般的眼神在钟毓清身上划过去,钟毓清觉得浑身上下都好像被蛇爬过一般,冷飕飕的,瘆得她头皮发麻。
裴翎珩瞧出来她有些不对劲,在宽大的袖袍底下握住她的手,“清儿,怎么了?”
“无碍。”
她皱紧眉头,勉强笑笑,摇摇头。
“清儿,不要硬撑,身体要紧。”
“我……有点头疼,不碍事,应该是风吹着了。”
裴翎珩皱着眉头,“送娘娘回宫。”
钟毓清一把抓住他的手,看着他的眼睛,摇摇头,“皇上,臣妾无碍,用不着如此大动干戈。”
“清儿!”
裴翎珩目光笃定,看向身后左右为难的池生,“还愣着干什么,赶紧送娘娘回宫。”
池生被他的气势吓到了,连忙过来扶钟毓清。
钟毓清本来还想撑到宴席结束,可这头仿佛是被一条蛇紧紧缠绕住了一般,越来越紧,也越来越疼。
她用手撑着额头,正准备起身离席,刚刚站起身,便腿脚发软,幸好裴翎珩在背后扶
着,让她跌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看着钟毓清疼得脸色发白,裴翎珩手忙脚乱,“传御医!”
“皇后娘娘,您的脸色看起来有些苍白,本王恰巧会一些岐黄之术,不如娘娘让本王诊治一番?”
喻离起身,挪到钟毓清面前。
钟毓清皱着眉头,本来就不喜欢喻离,这家伙偏偏又在她难受的关头上同她扯皮,她更是恨不能直接把他的脑袋揍进肚子里。
“不必了。”
裴翎珩目光冰冷,几乎是用尽全身的力气,才堪堪将心头的火气压下去,“燃王乃是远道而来的贵客,如何能劳烦燃王出手?”
他才不相信这个看着就不靠谱的燃族族长会什么救人的医术。
喻离倒是一副不见外的样子,直接走上前,“皇后娘娘,得罪了。”
钟毓清还没明白他这句话背后的含义,身子一轻,她直接被喻离抱起来。
她瞪大眼睛,都忘记了头疼,一副不敢置信地看着喻离。
他真是好大的胆子!竟然敢以治病为由,明目张胆地占她的便宜。
喻离嘴角勾着一抹淡笑,慢慢凑到钟毓清面前,四目相对,幸亏钟毓清眼下虚弱地没有一点力道,否则,
她一定会将面前这张脸打得连他妈妈都认不出来。
钟毓清这才看清楚,这个人竟然生得一张极为妖孽的脸。
白皙的皮肤,配上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睛,眼神中盛着满满的玩世不恭,还有恰到好处的长睫毛,他这张脸,若是放在现代,就是妥妥的一个痞帅痞帅的小鲜肉。
若是以前,被这样的男人抱在怀里,她肯定会心脏不受控制地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只是现在,她的审美已经被裴翎珩拉到了一定高度,对于这种姿色已经不感冒了。
他左手放在钟毓清的腰上微微用力,两人的身体几乎是贴在一起,空出一只右手在钟毓清的耳边冷不丁地打了一个响指。
随后,他便退后,面上带着半真半假的恭敬。“娘娘,可好些了?”
钟毓清目光冰冷,若不是看着他还有些用处,杀了这个人恐怕会引起两国战乱,到时候民不聊生,到处都是孤儿寡母,她早就杀了面前这个轻薄的男人。
不过,他倒真的治好了。
她拧着眉头,开始重新审视喻离,这个男人,到底用了什么法子,竟然能眨眼的功夫就治好她的头痛症。
她本身就是一名军
医,在医患面前,不分男女,现代妇产科里,多的是男医生,在医生眼里,大家都是碳基生物。
莫非,方才是她自作多情了?
明明方才还头疼欲裂,仿若有人用烧红的烙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