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诺曦的思绪从系统中抽离,只见关里正脚下一软,毫无预兆地瘫坐在地:
“完了,怎么会?荒芜成这样,哪怕赶在最后一茬晚稻种植时间到达,这般情况也没办法种植啊!
苍天啊,你睁开眼看看,你这是要饿死我们这些本本分分的百姓吗?呜呜呜……”
关里正绝望,一瞬间传染众人,原本意气风发,幻想来到天子脚下,向往新生活的众人萎了。
赖婆子发了疯般朝着苏诺曦咆哮:“你,都是你让我们来这里的,看看四处都是贫瘠的土地,大片大片的碎石滩。
光秃秃的山脉,除了石头,只有黄澄澄的土地,能种什么?你说,能种什么?呜呜呜……”
关狗蛋抱着儿子嗷嗷大哭:“不活了,咱们家活不下去了嗷嗷嗷……
打劫山寨,俺们家没分到半文,现在又到了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让俺们怎么活哟,嗷嗷嗷……”
“啪……”
沐羌滑几步上前,一耳光抽得关狗蛋迷迷糊糊,怒声:
“一路上交代过,有些事情过去了就是过去了,谁也不能提及,你嫌命长,老子不如现在送你一程,也免得连累全村人。”
赖婆子张着嘴傻愣愣看着沐羌滑,心口猛地一缩,半点不怀
疑他说的会弄死自家狗蛋。
苏诺曦扫视全村,冷冷道:“这点困难就把你们给打败了吗?
想想我们一路过来的艰辛,雪山上艰难前进的步伐,山洞里看不见前路的迷茫,不都一步步趟过来了吗?
好赖,这里还有上百户废弃的石头房子,咱们整理一下,修补修补屋顶就能入住。
种不了水稻怕什么?咱们寻一些,可以在贫瘠土地生长的种子种植不同的作物,一样可以发展。
再说了,在关家村咱们怎么赚的银两?你们种地赚得多,还是在我们关家的作坊赚得多?
天无绝人之路,总有活下去的办法,大家在怕什么?”
众乡亲一噎,乐欣说得好有道理,他们竟无言以对。
苏诺曦没什么好担心的,古人眼里土地就是用来耕种的。
无法耕种的土地,让他们迷惘,不安,好像全世界都抛弃了他们。
大石滩这片地不能耕种正好,可以建作坊,盖工厂,不比农耕强百倍?
远处呼啦啦来了八九百个握着农具的汉子。
一个满脸癞子的男人,讨好着身边四十多岁的男子,指着苏诺曦一行,眼神充满算计道:
“里正您看,就是他们。”
“你们哪儿来的?这是我们大石村的
刁里正,谁允许你们来这里的?”
关里正抹掉脸上泪花,扶着儿子的手臂,颤巍巍站起来,哆嗦着从怀里摸出官府批复的落户文书道:
“刁里正见谅,鄙人乃是鱼鳞府土窑镇关家村里正,初来乍到不知大石村情况,还望海涵。”
刁里正上下扫视一圈关家村几百号人,穿着破破烂烂,看上去个把月没洗澡了。
脏污得,隔老远都能闻到他们身上那股味儿。
就这样的人想落户在他们大石村,也要看他这个里正答不答应。
关里正摸爬滚打多年,刁里正略微蹙眉,他就猜到对方想法。
在刁里正没开口前,关里正先发制人道:
“不知在大石村安家有什么规矩,我们初来乍到还请刁里正解惑。”
呃……
刁里正撵走关家村众人的话憋在嘴边,上不去下不来,灵机一动,顺着关里正的话来了一句:
“想在这里安家落户可以,一千六百九十九两银子,把这片荒芜的大石滩,和两座相连的高山买了便可。”
满脸癞子的男人嬉笑道:“怎么样,拿不出这么多银两吧!嘻嘻,拿着你们的东西,夹着尾巴滚蛋吧!”
关狗蛋放下捂脸的手,跳脚道:“谁说我们没有银两,拿出来
吓死你们。”
“啪……”又是一巴掌,结结实实扇在关狗蛋后脑勺上。
关里正恨铁不成钢,怒声呵斥:“滚一边去,四六不懂的东西,这儿哪有你说话的份儿。”
关狗蛋缩脖,站到赖婆子身后,心里愤愤。
他什么地方说错了,村里本就有银两,大家凑一凑买下这片荒地一点问题都没有。
关里正叠好官府批复的公函道:“刁里正,知县老爷在公函里面已经把这片地,以及后面的三座大山批复给了我们。”
说着,关里正把公函随手递给苏诺曦,又从怀里摸出两张纸道:
“您看,这是官府批复,允许我们在这开荒的证明,这是划归我关家村名下的土地确认证明。”
说着,关里正把所有证明一股脑塞进苏诺曦手里道:
“丫头,族长爷爷我老咯,忘性大,这些东西放在你那里,老夫放心。”
苏诺曦也不扭捏,把所有文契放进专门装契约的空间暗格,东西放自己这里,确实比别人更安全。
“不可能。”刁里蹬蹬后退几步,看向关里正一行如同看仇人一般。
大石村人纷纷踏出一步,握着镰刀、斧头、铁锹、钉耙等怒喝: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