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那天真的不是你出手把我打下树的?”
吴小桐掏掏耳朵,又、来、了。这几日每次碰见常欢,这家伙总是脱口就问这个问题,向他解释说是他自己撞树枝上的他却不相信。虽说她的确有在他面前刷好感度的目的,但是不能把他们的话题总停留在这一件事上吧?还真没发现常欢是个这么轴的人。
“拜托,你自己也应该有感觉啊,当时你正面面对着我,而你醒来后疼的地方是后脑勺,我要怎么才能伸长胳膊打到你的后脑勺啊!”饶是吴小桐脾气再温和,此时也有些暴躁了。
常欢摸摸头,嘴里嘟囔着:“也是……”
二货。
吴小桐背地里翻了个白眼,忽然想起最近听来一事,便问:“爹爹派你保护那个谢其印?”说得好听是保护,实际上更是监视。
“的确如此,承蒙阁老爷抬举,委以重任。”
吴小桐点点头,上级对下级似的拍了拍常欢的肩膀:“好好干哈。”
虽然她依旧不能总跟在常欢屁股后面,但是她可以各种偶遇啊。这些天几本世面上最有名的话本子看下来,吴小桐总算总结出了一点经验,追男人嘛,就要发挥百折不挠的精神,脸皮薄了可不行。更何况她又不准备真的把自己搭进去,也就更加随心所欲地放飞自我了。
几天下来,从花园到书房,从街道到酒楼,无处不相遇。就连谢其印都感觉到了一丝不寻常,吓得每天捂紧自己的口袋,见到吴小桐就跑。
吴小桐:我的目标又不是你,你跑什么……
“女儿啊,你是不是对那个姓谢的有意思啊?虽然他拥有轰动大烨的七杀石,年轻时候在江湖上又有玉面公子之称,但他毕竟已经年近不惑,都快和你爹我岁数差不多了。你才十七,正是娇花一般的年纪!还有啊,”吴千陌神秘兮兮地说:“他和好几个秦楼楚馆的姐纠缠不清。女儿啊,你可得想好了!”
老爹,她就算对七杀石感兴趣也不可能对谢其印有意思啊。吴小桐听后忍着笑,一本正经地点头保证:“爹,你放心,谢公子那样的人我只会当作长辈来尊敬,别无他想。”
为了在常欢面前刷好感度,我容易么我……
“那你为何总跟在……”
一句话尚未说完,却被书房门外的声音打断:“老爷,千步阁的红娘子带人来访。”
趁吴千陌还没开口,吴小桐脚底打滑,连忙开溜:“爹,既然有客人来了,那你先忙,我们父女俩的事什么时候聊都行,招待客人要紧。”说着,她就出了书房。
“这丫头……”
在百无聊赖的下午,除了侍弄花草,还可以做什么呢?当然是寻觅常欢的踪迹!在扶桑坊转了几圈听说常欢去同城分铺办事了,吴小桐便也跟到了街上。
“大、大小姐。”桑城典当行的店小二毕恭毕敬地请吴小桐上座。
吴小桐坐下后又结果店小二双手递来的热茶,翘着腿悠哉悠哉地喝了起来。啧啧,真是此一时彼一时,风水轮流转,前些天这店小二还狗眼看人低,今天就恭恭敬敬地给她端茶倒水了。
“今日常欢常公子来过了吗?”吴小桐用茶盖刮去茶汤表面的茶沫。
“回大小姐,常公子刚刚来过,不过,他说还有其他事就先走了。”
“他有说还回这里吗?”
“他虽然没说,但他把东西寄放在店里,想必还是会回来取的。”
吴小桐点点头,放下茶杯站起身:“我出去转转,晚点再回来。要是常公子先回到这里,麻烦你让常公子在此处等我。”
店小二目送着吴小桐离开,挠挠头,该不会是大小姐在追常公子吧?
紫桑城虽不是帝都,但也是大烨国的商业重城。往来商贩络绎不绝,商业街上各地小吃风物应有尽有。西北大胡子深眼窝的胡人卖的胡琴,旁边红柳枝串成的羊肉串飘香;西南马队运来的砖茶,与大婶卖的荷叶粑粑搭配味道更佳;江南的青瓷碗里放着袖珍小包子,精致得让人忍不住流口水。吴小桐买了一支帝都风味的糖葫芦,一路走过,目不暇接。
吴小桐在一处饰品摊边站了一小会儿,想到今日出门没带多少银两,就又讪讪地把手中的发簪放下。
正要抬脚继续逛,手臂却突然被一只苍老的手紧握住。
她回头看向那个饰品摊的老婆婆。老婆婆仍不放手,耷拉着眼皮,低声问:“姑娘,你一个人出门的吗?”
吴小桐不明所以,点点头。
“那老太婆我推荐给你一样东西,”说着,她举起摆在摊位上的一面镜子,在手里晃了晃:“你看看这面西洋镜好不好看?”
那面镜子光可鉴人。吴小桐双目微眯,镜子里,街角处四、五个膀大腰圆的壮汉正神色焦急地不时看向这边。
抓人寻仇?绑架勒索?看他们目露凶光的样子,就知道肯定不是好事。
“真是面好镜子,不仅可以照人,还能照‘妖’,”说着,吴小桐把身上唯一一枚银锭交给,取过镜子微笑着在手中把玩:“钱您不用找了,还要多谢婆婆提醒。”
“姑娘家一个人出门小心些,还是早些回家吧。”
吴小桐边继续若无其事地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