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赵婉这样一说,司清卿有些诧异,她没有想到过母亲会同她说这些儿女情长的事情,也一直以为母亲是个温柔软弱的,又在舅舅赵启的庇佑下长大,内宅的盘根错节或许是想不到那么多的。
但是赵婉方才的许多话,司清卿也能听出来,赵婉其实心里明镜似的,只是性格就是不争不抢的性子,才一次次在兴州被丰珠和司媛挤兑。
司清卿倒是也记住了赵婉说的话,但是心中是相信苏瑾书的,他答应过的事,便是能做到的,就算侯爵小姐为难,也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不过赵婉语气中提及到司珹背后是有人的,可是就算是司清卿派出去的暗卫,也甚少打听了消息出来,想到这里,司清卿便开口问:
“娘说的话,女儿全都记在心上,只是二叔高升进阳都,女儿也是没有想到的,爹也不知具体的情况吗?”
赵婉顿了顿,深深的看了司清卿一眼,才又转过头去看向眼前的石子路:
“你爹应该知晓你二叔有蹊跷,我也曾经不经意的问过,你爹爹只说,你二叔早该有这样的的前程,蹊跷不蹊跷的,也就不重要了,现下全都安稳在阳都,也能叫你祖父祖母好生在阳都颐养天年,我就算心中觉得尚书府恐会被太平府迫害,却也只是猜测,你爹爹可不喜欢听见这样的话,只要我们都好好的,你祖父祖母开心,你二叔上进,其他的,你爹爹是不会在乎的。”
司清卿听完,心中也是有些纠结郁闷。
虽说不论是在东阳还是在前世,她都是赵婉和司秉的宝贝女儿不假,可是她如今才刚刚十四,司珹向来都抓不着错处,唯有她动了小孩子心思将司珹在她的平遥阁好一顿收拾。
父亲是个善人,又是个不记仇的,不屑于那些鸡零狗碎的争执小事,更不会对司珹和丰珠有任何的防备,母亲虽然心中清楚些,却也是不敢下定论,只能委屈的承受着,出不了头。
整个府里看得出旁人阴险心思的只要司清耀,也去了南荒,司清桦也是浑然不将这些事情放在心上。
可是如果之后会发生一系列事情,父亲会死、祖父会死、家道会败落甚至她自己也会死,就算有心要让父亲母亲知道,他们也是不会信的。
如今家里的银钱财物是安全的,府里的内贼也已经赶走,祖父更是接到了她眼皮子底下,她做了许多事,也有些能力防范一二,却远远不够。
不查出司珹背后的人,便会一直处于危险之中,连想防着也不知道怎么防。
想到这里,司清卿又看向赵婉:
“娘和我讲讲二叔和二婶吧。”
赵婉一脸疑惑,稍作思索又点点头:
“从前这些事,你一个深闺中的小女子,是不想要你知晓的,一来对你也无益,二来倒叫你听了害怕。不过我的女儿现在长大了,告诉你也无妨,你也小心谨慎着对你二叔和二婶,别老是和你二婶走的那样近,娘只怕她会想了什么肮脏法子来伤了你。”
司清卿点点头,还是挽着赵婉的手:
“娘直接说就是。”
赵婉的眼神飘远,思绪仿佛也被牵动着回到从前:
“我嫁给你爹爹的时候,你二叔还在兴州,当时我记着他是有一位姓齐的正室娘子的,在兴州也算是有头有脸的门户。你祖父是个好官,你父亲又在阳都前程远大,司家,倒也算得上是世代的书香门第,这才得了齐家的点头,将那位齐娘子迎了进来。你祖父不喜欢你二叔,你应该看得出来,你二叔从小就放荡不羁,遛猫逗狗,日日都在兴州的勾栏瓦舍里混日子,倒是齐娘子进门后,我听说你二叔乖觉了不少。”
说到这里,赵婉面上满是惋惜:
“齐娘子我是见过的,人很是温婉和顺,也很有见识,你爹爹啊,也盼着她能扭一扭你二叔的性子,只是我快要生你二哥的时候,你二叔便把你现在的二婶领了进来。你二婶家世不明,又无亲无故,你二叔只说她可怜,留着做个小妾也好。可是你祖父怎么能同意,把你二叔一顿好打,差点要闹分家,还是劝不动你二叔,当时丰珠已经有了桦儿,我听着,是大了肚子才领进家门的。”
司清卿有些诧异,她从前并不知晓二叔以前还有过妻子,一直以为丰珠是原配,虽也好奇丰珠的身世,却也不曾细细查过,想着是前世的原因,不足为奇。
听赵婉这样一说,司清卿更是竖直了耳朵听着。
说到丰珠,赵婉面上是掩不住的怒意:
“你祖父没办法,又心软,想着肚子里的孩子,便松了口,齐娘子嫁给你二叔也有三四年了,但是却一个孩子都没有,你二婶一进门,仗着自己的肚子对齐娘子吆五喝六的,谁见过小妾踩到正室头上的,难怪人人都传你二婶是风月女子,我看也是差不离了,哪户正经人家会这样教养女儿的?就算她爹娘不在人世,可是性格是改不了的,你二婶那样的狠毒心肠,定也不是什么多好的人家出来的女儿。”
说到这里,赵婉的面上仿佛有了泪意,也带着森森寒意:
“桦儿还没出世呢,齐娘子便重病不起了,你二叔自从迎了你二婶进门,对齐娘子更是百般冷落,齐娘子是什么样的人,怎能容忍丈夫至此?虽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