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秉下朝回来用过早膳,司清卿和赵婉便跟着一起去了中书令府。
司秉直接便去了中书令府正厅同中书令大人商议叫司天逸到贺家书塾读书一事,贺芝则是听了下人禀报便早早等在自己院外。
见司清卿带着班如红乐款款的走过来了,忙笑着上前迎着:
“卿儿妹妹,快,进我里屋说话。”
两人连个虚礼也没行过,便直直进了里屋。
贺芝的房里有股清新的香气,闻着叫人舒服,贺芝拉着司清卿在塌上坐下,淡淡笑着说:
“我一早便听说尚书大人今日要到府上来,用了早膳便开始等着你,怎的就你来了二少爷没来?”
司清卿想到司清桦早上同她说的,也没对贺芝一一道来,只说:
“二哥过几日要出趟门,估摸着后面还得到府上来麻烦中书令大人一趟。”
贺芝点点头,只拉着司清卿的手:“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我爹爹与尚书大人最是亲厚,原本这样的事也是不用亲自过来的,只下朝后同爹爹说一声就是,尚书大人又十分重礼数,非要亲自登门,不过你们能来多同爹娘说说话,爹娘心中也是高兴的。”
司清卿听了,面上止不住的笑意,又想到司秉说过的盛安,便笑着看向贺芝,轻声问:
“芝姐姐,我可是听父亲说了,盛公子是个好苗子,在府里爹爹还夸盛公子呢,只是不知今年的殿试是什么时候?如今距离省试都过了好几个月了,怎么还是没动静?”
贺芝的面上稍有担忧之色,将身子正了正,低着头说:
“原本是八月份便要殿试的,其实盛安他……”
司清卿见贺芝有些犹豫不决的神色,也生出许多担忧,贺芝一向十分得体,从来不会如此将心事挂在脸上,言语中又提及盛安,忙问:
“盛公子如何?”
贺芝见司清卿也跟着着急起来,将心事压下去,拉着司清卿的手问:
“卿儿,你既说你的那个梦里,有我,也有少将军,事态发展都相差无几,那么,有盛安吗?我与他如何?”
贺芝虽然努力将心态放平,稳着语气将话问出来,司清卿却还是察觉到了贺芝的不对劲。
见贺芝十分关切问题的答案,司清卿不禁有些犯难,前世,盛安这个人司清卿是没听说过的,更不曾听说贺芝身边有这样的人。
她心知这个答案对贺芝来说或许是个心理安慰,可是她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生怕自己扯个谎出来会影响到贺芝的决定和命运。
贺芝见司清卿面上有为难之色,心中已经有了判断,却还是想再争一争,便紧了紧手上的动作,握了握司清卿:
“卿儿,你直说便是。”
司清卿听贺芝这样一说,才缓缓的摇摇头:
“芝姐姐,我的梦很短暂,盛公子还未出现。”
贺芝眼中方才还亮着的光登时暗淡下来,头也跟着微微低下:
“是啊,你的梦里有少将军,却没有盛安。”
司清卿忙握住贺芝的手:
“芝姐姐,或许是因为梦太短暂了,还没到盛公子出来的时候,说起来,我此前认识了一位姑娘,叫祝希,她也从未出现在那个梦中。世事多变,芝姐姐莫要太过烦忧了。不过说来,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贺芝听是司清卿这样一说,方才暗淡无光的眼睛瞬间又亮起来:
“卿儿此话当真?祝希是哪家的小姐?怎的连我也没听说过?”
司清卿见和贺芝的情绪稍有好转,这才笑起来认真的看着贺芝点头:
“卿儿说的,自然是真的。只是我也不知祝希姑娘是哪一户的姑娘,她说是阳都城的小门小户的女儿所以我不识得,许是商贾人家,不过祝希姑娘倒是与我也十分投缘,她最是直爽不过,哪日有机会了,我便叫她和芝姐姐认识认识。”
贺芝听完,面上才重新带上笑意:
“我知道你不会诓我,今年春闱中发现许多舞弊的,圣上那是发了怒了,不然盛安如今,许是已经开始做了个小官也未可知。圣上龙颜大怒,要求今年未被查出有舞弊嫌疑的贡士们,明年还要再来一次,今年的殿试不会举行了,盛安,只能等明年再来一次春闱,再过了殿试就好了。”
司清卿心中好奇,盛公子是来奶司秉也开口夸赞过的妥帖稳重之人,怎么会叫贺芝担心至此要靠她的前世来宽慰自己?
想到这里,司清卿还是问了出来:
“芝姐姐,我听爹爹说,盛公子最是谦逊有礼,也十分有学识,定是个谨慎妥帖的人,为何芝姐姐还这般担忧?”
贺芝听了司清卿的问题,只摇摇头,心中虽然还是担忧,却也装着许多希望:
“我也不敢将他说的好到哪里去,只是在我眼里,他便是这世上顶好的男儿,我信他。只是虽然父亲也很喜欢他,却还是有些不愿让我与他有过多的接触,生怕日后我会吃苦受委屈。亲事向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是父亲母亲不点头,我也是没有办法的,只盼着明年盛安能一举高中,我便从此更放心了,到时,想来父亲母亲也不会再阻拦。”
司清卿见贺芝提起盛安,面上全是笑意和幸福,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