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瑾书还在院外,就这样坐了一夜,听见司清卿的厢房有响动,转头便见司清卿白着张脸出来,正要上前,便看见辛荣跪爬着到了司清卿面前。
清晨的阳光洒在司清卿脸上,本就白皙的皮肤因为受伤失血更加白了,被阳光这样撒上去,真像镀了层金粉一般。
苏瑾书一时瞧的入迷,也知道司清卿的下人是有话要说,便也不再上前,只观察着司清卿的神色。
束广一直守在两人身边,卫世脸上有些挂不住,见辛荣已经三两下爬到司清卿面前,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司清卿已经知晓辛荣的来意,想着卫世与辛荣关系十分要好,昨日夜里的事情并不知道辛荣是参与了哪一方,便也看着辛荣,脸上没什么表情,叫人琢磨不透。
辛荣或许是想到了司清卿的毒药,总归都是一死,可司清卿毫无责备的意思,辛荣心中反而打起鼓来。
卫世见辛荣不说话,狠狠地瞪了辛荣一眼,跪着上前:
“主子,是我没有管束好手下的人,我只知道辛荣这混账与主子姑父熟识,却不知道两人是故交感情好的很……”
司清卿站着就要站不住,肩上的疼痛阵阵传来,红乐见了,便进厢房搬了个椅子出来。
司清卿一言不发,在椅子上坐下,等着卫世说完,辛荣只将头重重低下,不敢看司清卿。
卫世看了一眼辛荣,还是恨铁不成钢一样的替辛荣道歉来:
“主子,昨日我们都小心防备着,老爷和夫人那边并无不妥,只是随后束广赶来主子这边,却发现辛荣这混账,也不动手,不仅看着主子受伤,还险些放走歹人。”
司清卿眉眼一动,低下身子来问眼前跪着的辛荣:
“你与我那坏事做尽的姑父,还真是有情有义,你竟然能豁出命去帮他?还是想着我定然是躲不过昨夜那一遭?”
辛荣身子一颤,司清卿的语气十分冰冷,卫世听出司清卿声音中的冷淡,便踹了辛荣一脚,辛荣被踹的一激灵,终于开口:
“主子,我与边嘉许认识许多年了,算不上能以命相搏,只是……只是叫我去伤他,我实在是做不到啊……”
卫世又是照着辛荣一脚:
“谁让你说这些了!”
说罢,又抬头看向司清卿,不等他开口,司清卿便看着辛荣:
“也罢,既然如此,我便再也容不下你了。”
辛荣像是猜到司清卿会这样说,心中也觉得甚是对不起司清卿,便将身子俯的更低:
“要杀要剐,全凭主子吩咐。”
司清卿的眼神更冷了,卫世红着眼眶,看向司清卿。
司清卿知道卫世衷心,也不等卫世开口,便说:
“你自去吧,我会给你解药,好全了你与卫世的情谊,只是此后,莫要再让我看见你了。”
卫世一听,心中愧疚难当。
昨日夜里,束广受伤,卫世再赶来时司清卿也已经受伤了,却见辛荣愣在一边,便叫来搀扶着束广便要走,想着或许能趁乱留辛荣一命。
可是司清卿伤的重,身上好多的血卫世也是看见了的,司清卿却还记着将少将军给的药送给束广来,还叫了大夫来给束广瞧。
卫世心中更是愧疚不已,等大夫走后,便提着辛荣来向司清卿请罪。
在厢房外跪了一夜,束广曾经劝卫世:
“我知道你与辛荣兄弟情同手足,若是今夜主子毫发未伤,想来我甚至还会替你瞒着。只是他全然忘记了我们的职责,主子就在他面前,他明明可以救的,却还是选择撒手不管,若是主子要辛荣的命,你也莫要替辛荣说话,否则我与你也再毫无瓜葛。”
卫世自然是看的一清二楚,司清卿出来的时候面上全无血色,那样深的刀伤,司清卿还能冷静下来听他和辛荣解释,想必是早就知道辛荣与边嘉许的这层关系了,却没有要深究的意思,还等着他和辛荣自己来。
他原本还想再替辛荣求一求,束广是个心软的,必然不会从此冷落了他,司清卿更是,面冷心热的人罢了。
可司清卿方才的一席话,竟然丝毫都没有要辛荣性命的话,想来想去,也是司清卿顾忌着他与辛荣感情深厚。
司清卿起身要走,卫世一个堂堂八尺男儿,在这样的愧疚纠结中,居然红了眼眶快要落下泪来,见司清卿要走,卫世咬咬牙,喊住司清卿:
“主子,人是我带来的,我已经决定要此生衷心追随主子,如今这样的事,便是我的责任……”
说着,像是下了许大的决心,眼泪也滑落下来:
“辛荣,不会再留了,主子也莫要替我考虑,我今日会亲手了结他,这是他不忠的代价。”
司清卿一愣,卫世身边的辛荣却是仰起头来悲哀的笑笑:
“多谢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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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清卿见卫世着实伤心了,想着这样原谅算了吧,又想到柳琴和常若云,闭上眼犹豫半晌,还是没再说什么:
“既然是你带来的人,你自做主便是。”
说完,司清卿便出了院。
卫世见司清卿走了,拳头狠狠的砸向辛荣:
“你十岁就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