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清卿不知道司修明要做什么,也不问,在司修明身边坐下。
说没有隔阂是假的,司清卿和司秉、甚至还有司修明,前世拿命换来的教训,如今在司修明眼里,还不如常若云的性命要紧。
两人静静坐了许久,天色渐晚,院中的风也渐起,不大,只依稀轻柔的吹过院中的花,带起阵阵花瓣和清香。
司清卿只冷冷看着远处,司修明不出声,她也不出。
她还在怪司修明,她虽说已经重活一世,却还是做不到以德报怨,轻易原谅,像是个孩子一般,赌气起来。
司修明也不急着说,司清卿身边的班如和红乐去将院中的烛火燃起来,原本已经见黑的院落中,便又亮起来。
红乐以为是她和班如在近前,司修明才不说话,便悄悄将班如叫过来,去到司清卿眼前:
“小姐,我和班如去小厨房给您和老太爷做些点心来。”
司清卿知道红乐的意思,想着也是红乐和班如在近旁,司修明不好叫人走,才不说话。
只是司清卿正要答应,身边的司修明便将两人拦住:
“不用去做什么点心,卿儿身子弱得很,身边离不开人,你们在边上照看着她,我也放心些。”
红乐和班如都是一愣,司清卿见司修明这样说,便将两人叫过来身边。
司修明看着司清卿的两个丫鬟,点着头:
“你这两个小丫鬟倒是都稳妥的很,也是一心一意为了你的,女子要活的舒心自在,便是手上足够的银钱和心腹都是缺一不可的,有她们两个,能一直像那次一样护着你,我便是很放心你了。”
班如何人红乐更是摸不着头脑了,这老太爷,难不成是失忆了不成?那样狠心的责罚,那样受伤后的冷落,如今竟然还能像个没事人一般,反而夸起她们妥帖来了。
司清卿不好不答司修明的话,只赌气说:
“自然是妥帖的,至少我说的话,她们都信,都听。”
这句话便是在说司修明不分青红皂白了,司修明如何听不出来,只是司修明却不生气,也不看司清卿,只看向远处的落英缤纷,轻轻笑了:
“这样很好,很好。”
司清卿不知道再说什么了,司修明这样,说什么都像是重拳打在棉花上,倒是给司清卿整不会了。
司修明终于说到了正事,只问司清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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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家产文书全部烧毁,你可怪我?”
司清卿还是看向远处:
“不怪。”
司修明却像是早就洞悉司清卿的做法一般:
“你是很知道未雨绸缪的,虽说年纪小些,却不像你父亲,太过仁慈宽容。你父亲那样的脾气,放在哪里都要受欺负,受到不公平的对待。你,我却是不担心的,你甚至真的能很好的护住尚书府。”
司修明在今日拿到文书的时候,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
只是在分出文书来烧毁的时候,才看见文书上轻轻的印记。
司修明只随便一眼,便知道了文书早就换掉了,想来司秉并不会这样做,也没有这样做的想法,那便是司清卿了,只有司清卿知道司媛和丰珠的不好相与并且给予了还击。
可是司修明并未声张,只做出真烧了家产文书的样子来,想着横竖都是要找司清卿说说话的,到时候再顺便问问便好。
司清卿不知司修明说的什么未雨绸缪,想来想去,与家产联系到一起,便是司修明知道司清卿动的手脚了。
司清卿也不辩解了,开门见山的说:
“祖父若是为着文书来的,我叫人去拿来就是。”
司修明见司清卿还是冷冷淡淡的,心中有些难受,见司清卿叫了人要去拿财产文书,忙将司清卿拦住:
“不用,放在你这里就好。”
司清卿便也停住,只答应了一声:“是。”便不再说话。
司修明终于朝着司清卿看过来,轻叹了一口气,看了看司清卿身边的班如和红乐才说:
“那日你说的话,祖父记住了。再看看你的行事做派,祖父相信你说的是真的。家产文书你收好,此次伤到你,终究是我没有将你的话放在心上,没教育好你姑母的缘故。只是你二叔我也是不放心的,只有留在你手里,留在你父亲手里,我才放心些,今日所做的事,便也是为着叫你二叔省了再打家产的主意,避免兄弟不和。”
说着从袖袋中掏出一张写好的纸笺,将司清卿的手拉过来,放在司清卿手中。
司清卿不明所以,在司修明的眼神中将纸笺打开。
借着院中的烛火光亮,司清卿将纸笺上的内容看了个真切。
司修明写好的,在他百年后,所有在司秉和司清卿手中的家产,全数归司秉所有和支配,若是他司修明名下的财产被拿到其他人手中,则算作废,全数充公。
司清卿没想到司修明会这样做,只觉得司修明是为了拿银钱给常若云买个晚年平安,便将手中纸笺折好,想交还给司修明:
“祖父若是觉得我会因此儿不放过祖母,便是羞辱我了,只管放心就是,若是祖母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