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生漫和苏争榕都没有看见在不远处的宁茵和赵婉,周生漫悄声带着苏争榕到了前厅外,见堂内只有司秉和苏盛年两人,便长长出了一口气。
周生漫四下看看,从袖袋中掏出什么来,作势便要门外的守门丫鬟手中塞。
那丫鬟正要接,宁茵便站不住了,瞥了身旁的赵婉一眼,像是有些下不来台,脸色说不清有多难看了。
原来她不在的时候,周生漫就是这样,一样一样疏通笼络了苏盛年身边的人,她说呢,怎的不论府上是什么人来了,府上发生了什么,周生漫那里便立刻知道了,原来一直用的这样的法子,还一点都不遮掩了。
赵婉也是见来人那样鬼鬼祟祟的没安好心,正好奇着两个人呢来是为了什么呢,身边的宁茵便已经抬腿往前走去。
赵婉不好上前,只做看景样,在原地站着。
宁茵不知不觉便到了周生漫身后,正要伸手的丫鬟见宁茵过来了,忙将手往身后一背,有些怕怕的低下头去。
周生漫的动作一愣,身边的苏争榕先转过身去,便看见黑着张脸的宁茵站在面前,怯怯的小声叫宁茵:
“母亲。”
周生漫闻言也转过身来,手中的细碎银子早就被悄悄收起,见宁茵一副冷脸,周生漫更是怯怯的带着恐惧叫宁茵:
“夫人。”
宁茵来回踱步,眼神一直上下打量着眼前的两个人:
“你们在这做什么?”
周生漫脸上有些难堪,只结结巴巴的叫苏争榕上前来:
“我与争榕研究了些点心,想着老爷或许爱吃,便送来了,夫人若是也爱吃,我便再回去给夫人做一些送来。”
苏争榕手上端着一盘点心,做的精致,只是这样的点心,什么时候想吃了,叫小厨房做就是了,再不济,叫下人出府去买一些也成,周生漫还一直用的这样的法子。
宁茵冷哼一声:
“你这话不真。怕是知道了府上来了人,你便要巴巴的赶过来瞧瞧呢,是又想请老爷为你做什么事?手上银钱不够了,知道老爷有客,来现眼来了?还是又想要哪里的铺子庄子?”
说罢又冷眼看向苏争榕:
“我说的话你是从来也不放在心上么?我感念你们有母女之情,准了你能时常去瞧瞧你小娘,可你别忘了,我才是你母亲,叫你好生在屋里学学做茶插花,再不济你多看看书也是可以的,你倒是还日日往你小娘院里跑去了?不然你便直接去同周氏一起住吧,叫她教养着你,谁府上有什么事儿,也叫周氏带你去便是了。”
周生漫连忙挡在苏生榕身前:
“夫人说的什么话,榕儿是您的女儿,哪有放在我房里教养的道理,被人听见了,岂不是又要攀扯上将军府的是非。”
宁茵冷哼一声,一双眼睛在周生漫身上死死看着,有些好笑的回答:
“你也知道这不合规矩?你不劝解约束着,反而带着她一起到前厅来,是想要做什么?你若是不说,便把人带回去,别在我面前碍眼,日后议亲谁问起来,我也只会老老实实说争榕是府上的妾室养大的,好与不好,与我都不相干!”
苏争榕急了,跺跺脚便看向周生漫,嘴巴撅起来,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周生漫连忙在宁茵面前跪下,一副可怜样就差哭出来了,啜泣着求宁茵,见身边的苏争榕还是愣愣的站在一边,便使劲扯了苏争榕一把:
“快给你母亲跪下!”
苏争榕被周生漫拉的一踉跄,有些不情愿的跪下了,周生漫才啜泣着哭求:
“奴婢,奴婢只是听见尚书府来人了,想着太久没有见过尚书夫人了,便来瞧瞧,要是尚书府家的小姐也来了,想来两个年岁差不多的女孩子也是会有话说的,才将争榕带了过来。”
宁茵微微眯着眼,知道周生漫这是编了瞎话来骗她,也不拆穿,只居高临下的问周生漫:
“当真如此?你倒是消息灵通的很啊,果真就是来看看尚书夫人和尚书府家的小姐的?那可不巧了,尚书府上的小姐,没来,在府里养伤呢。”
跪着的苏争榕听宁茵这样一说,脸上便露出些笑容来,眼神也是阴冷的。
跪在地上的周生漫一听,转转眼珠,便继续说:
“确实只是来瞧瞧尚书夫人和尚书府小姐的,既然如此,那去瞧瞧尚书夫人也是好的,若是夫人不愿意,我便只叫榕儿进屋去将点心送上就是了,好歹这也是孩子的一片孝心,夫人会成全的吧?”
宁茵见到周生漫这样泪涕横流的可怜样便觉得恶心,这样的伎俩,哄得了粗糙的男人,却是哄不了同在后宅讨生活的女人,周生漫这话,威胁她不成?
宁茵的面色渐渐难看了,眉毛一竖俯身看向周生漫问:
“你这是威胁我?是孩子的孝心还是你的私心?我不让争榕进去,便是我的不是了?”
周生漫还是跪在地上,终于要流出眼泪来,便拿着帕子轻轻在眼角擦拭着摇头:
“夫人折煞奴婢了,不是的,不是的。”
宁茵起身,看向远处被树荫遮挡的赵婉,笑着问周生漫:
“那你的意思,是只要见见尚书夫人也是可以的?官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