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清卿自然是放心了许多,贺芝这样与司清卿说说话,心中也是开朗许多,便又想起司清卿方才说的点心来:
“你不是说你院里的小厨房新学了点心,我这会子,倒是有些想吃了。”
她当然不是想吃点心,相反,她还是食欲甚无,只是司清卿自己一脑门子的糟烂事,贺芝实在是不忍心叫司清卿还为了她的亲事殚精竭虑。
司清卿眼神一亮,忙说:
“行,行,我现在就叫班如回府去拿些。”
说着司清卿便出门去叫班如,贺芝见司清卿不是将丫鬟叫进来吩咐,而是自己出去了,心中便猜出几分了。
哪有什么新学的点心,司清卿现在出去,估摸着便是出去交代下人如何做点心了。
一切,不过是司清卿想要她宽心,出去说,也不过是司清卿说出来不想叫她觉得麻烦而再次拒绝罢了。
她轻笑着摇摇头,司清卿这样的人,最是记得人的恩情,也最是会叫人宽心,细心的照顾着身边人的情绪,这样的司清卿,贺芝如何能叫她失望。
司清卿将班如叫来,细细的将蛋糕的做法告诉班如,班如细细记下,正要走,又被司清卿急急叫住:
“要快些,最好能用些甜津津的水果做点缀最好,不单单只要柿子,你看着些,有其他的水果也放些上去。”
说完才将班如放走。
司清卿正要回屋去,只是突然还想做些什么,贺芝说过,若是还有什么其他的好法子,贺芝是愿意搏一搏的。
眼下中书令的顾虑,不过是盛安家境贫寒清苦,怕贺芝吃苦,贺芝的顾虑,不过是不想叫盛安因为此事而不得再待在书塾。
若是她有办法,能将两人的顾虑解决呢?贺芝这样花一样的女子,不为自己而活,就真真是可惜了。
想着,司清卿便回屋去跟贺芝打招呼:
“芝姐姐,今日我二哥哥就是为了书塾读书一事而来,方才我过来的时候倒是听着那样的读书声甚是美妙,也想去瞧瞧哥哥可有进了书塾了,芝姐姐可要同去?”
贺芝挣扎了半晌,还是摇摇头:
“罢了,卿儿,你去吧,过会要是尚书大人要回府去,你便也跟着一起回府去吧,不必再来瞧我,我定会好生吃饭,好生休息。”
司清卿知道贺芝不会去,否则她是问都不会问贺芝的,见贺芝兴致寥寥,司清卿只做无奈:
“我那二哥哥,真不知道是来好好念书还是来跟天逸堂兄赌气的,我去瞧瞧,若是时间还早,芝姐姐,我再过来瞧你。”
贺芝也羡慕司清卿和兄长的感情,司清耀稳重,能将司清卿安排的妥妥当当,从不叫司清卿担心一点点。
司清桦则是潇洒自在惯了,跟司清卿两个人像是好友也像是前世的冤家,你骂我一句,我说你一声的,倒也有趣。
想着,贺芝便笑着点头应了,司清卿这才出了屋子叫上红乐往书塾去了。
一路朝着书塾去,红乐也有些担心贺芝的情况,便问司清卿:
“小姐,芝姑娘可好些了?那她的亲事……”
司清卿知道红乐想问什么,叹了口气:
“亲事,芝姐姐并不能自己做主,既然如此,那我便要去瞧瞧盛公子那头是什么说法了。这事儿,能不能成,全看盛公子。”
红乐这才知道司清卿不是去瞧司清桦的,而是就是为着贺芝的亲事,去找盛安的,可是书塾的人那样多,或许还会有贺家的长辈在,红乐有些担忧:
“可是小姐,盛公子是外男,更何况,这是在中书令府。”
司清卿停住,轻轻拍了拍红乐的脑门:
“你怎么一向聪明如今却猜不透了?”
红乐捂着脑袋轻轻揉了揉,司清卿继续朝前走,红乐连忙跟上,左思右想,红乐还是想不明白:
“小姐,奴婢真想不明白,若是被人瞧见了,传出去对小姐的名声不好的。”
司清卿只得直说出来:
“你可还记得父亲从前曾经在府中说过盛公子?二哥哥如今到书塾来了,是少不了要与盛公子往来的,我不过是担心哥哥,也要与盛公子说一说我这不省心的哥哥,求他平日里多多照拂罢了,能传成什么样?难不成,东阳还不让人说话了不成?”
红乐一下就要去捂司清卿的嘴:
“小姐慎言,被人听去了更是要命了。”
司清卿有些好笑,将红乐的手放下来:
“你放心吧,官家仁慈,这不是过小姑娘说着玩的罢了。待会进了书塾,你知道怎么做吧?”
红乐确实聪明,被司清卿这样一提醒,便知晓该如何做了。
一主一仆渐渐靠近书塾,碰巧快到用饭的时候了,只等了片刻,便下课了。
司清卿在书塾的屏风背后一棵树下站着,身旁是假山傍水,只有司清卿站着的这头有行走的道路,这样一来,往来过路的人司清卿能一眼就瞧见,也放心不少。
红乐见下学了,便直直朝着书塾内走去,书塾内有序的摆放着几张花腿矮桌,司清桦正在盛安身边说着什么,听见司清桦口中隐约叫那人“盛兄”,红乐便知道那人就是盛安了,直直朝着司清桦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