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安眼中似乎有亮光,可是又瞬间暗淡下来:
“可是我如今,一穷二白,确实只能叫她跟着我吃苦,我虽然自信明年能榜上有名,可是这样的事谁能说得准。中书令大人是不会同意的,我并不愿意为了我的一己私欲伤害任何人。”
司清卿见盛安终于说到这,便看向盛安,眼神坚定:
“我只要芝姐姐幸福,你若只是愁你如今穷苦,我会找人给你送银子来,足够你和芝姐姐一生花用,你只说是家中亲人凑出来的便是,也会亲自去城外找你的父母双亲细细说明,一应聘礼我给你准备,你完全不必担心银子的问题,我现在要的,只是你的态度。”
盛安有些不好意思了,阳都城里的繁华他也是见过的,中书令府更是繁盛无比,就连一个尚书府家的小姐都能轻松拿出足够他荣华一生的银钱。
而他呢,或许贺芝和司清卿的一顿饭,便是他全家一两个月的开销花用,如今,想要娶自己深爱的姑娘,还要靠着一个女子来接济帮忙。
“这……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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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安羞红了脸,犹犹豫豫的说不出话来。
司清卿见盛安这个样子,也知道或许是自己在无意中伤到了盛安的自尊心了,便放柔了些语气:
“盛公子,我曾将在父亲口中听说过你,你天资聪颖,又十分刻苦,就连我父亲也是看好你的。你别往其他上面想,我不过是想解决你如今的困境,我也相信你不会一直依靠我的帮衬,只要给你多些时日,你是能有所前途的。如若是你不能坦然接受我的好意,那便只当做是我提前备下的贺礼就是。”
盛安被说的有些心动了,一旁的司清桦正在百无聊赖的玩着身边一棵青竹的枝叶,不时偷偷瞅瞅司清卿,见司清卿和盛安说了许久,越来越觉得奇怪。
盛安心中万分纠结,他想答应,这样他能娶到贺芝,大不了日后自己有前程了,将银钱悉数还给司清卿就是。
盛安又踌躇半晌,都快答应了,却像是忽然想到什么,呆愣着思索后,才木讷的摇摇头:
“我母亲说过,只做自己力所能及之事。司小姐,我虽然心中感念你的恩情,可是你的银子,我不能收,男儿志在四方,若是我为了娶她,竟然连一个小女子的钱也要,那我父亲母亲,不会再认我这个儿子的,我也会瞧不起我自己,若我真应了,她从此进门,我母亲也会百般不适,想来婆媳之间会多生龃龉。”
司清卿见短短几息间,盛安便改了主意,又听见盛安说出来的话,他,为着自己母亲着想。
司清卿没办法了,像盛安这样越是被繁琐礼节拘着的人,越是无法改变。
要知道,一个人心中所想、他的做法,是长久的时间经历影响所形成的,要改,并不是那样容易的事,更没有男人能在短暂的时间内为了自己心中所爱,放弃自己一直以来的行事准则。
盛安不愿意,她还能如何?她终究是不能为贺芝做些什么了。
见司清卿不再说话,盛安拱手朝司清卿行了一礼:
“司小姐,那我便先走了。”
说完又走到司清桦身边,朝着司清桦也行了礼才离开,只剩司清卿还怔在原地。
司清桦走上前来,看看司清卿,又看看走远的盛安:
“卿儿,你与盛兄,在说些什么?”
司清卿还在想着贺芝,没回答司清桦的问话。
司清桦顿时觉得自己妹妹不靠谱了,方才他隐隐约约听着,什么银子、什么娶不娶的,便皱了眉:
“啧,你这姑娘,少将军如今在南荒,只怕是会越来越危险,你怎么转头就喜欢上了别人呢?少将军待你可是实在不错的,又与大哥十分要好,就连我在南荒的时候,有时大哥顾不上我,也是少将军时时处处为我想着,又派了人将我一路护送回来。你可别以为我不知道,少将军不也是为了你,才去的南荒?”
司清卿正愣着呢,司清桦像个唐僧一样在她耳朵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她才知道,司清桦是以为她喜欢上盛安了,要为苏瑾书抱不平呢。
司清卿简直佩服司清桦的脑洞,没好气的白了司清桦一眼:
“二哥哥,你还是先忙好自己读书的事情吧,我只是想着,盛公子只身一人在阳都城,我既然请他帮衬着,便也问了问他可有什么需要得到我帮忙的地方,你要是在旁边,盛公子多半会脸上挂不住。不过,确实是我多虑了。”
司清桦这才松了一口气,拉了拉司清卿:
“你是不知道这盛公子,有气节着呢,能要你的什么好?再说了,他最想的可能是将自己父亲母亲接进阳都城来吧,你如何帮的了?对了,那乳茶的事?书塾里可是有八个人呢。”
司清卿真的是佩服司清桦佩服的五体投地,变脸堪比前世戏剧,不过,司清桦想要的,司清卿自然不会不管,只是还是想逗逗司清桦:
“乳茶的事,不急,二哥哥,你也不是缺钱的人,怎的老想着来我这里捡便宜?罢了罢了,谁叫我心软呢,等你有些成绩出来,别说每人一杯了,去我铺子里吃一个月也是可以的。”
说完便朝着司清桦笑笑,司清桦又想给司清卿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