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追杀然后被司清卿救下的女子,不是旁人,正是祝希。
祝希像是才回过些神来,方才被追的狠了,自己也是累得慌,抱住司清卿半晌,还在喘着粗气。
司清卿将匕首收回,轻轻抚着祝希的背。
幸而是她听见了,幸而是她今日在铺子里耽搁到了晚上,才能顺路救下祝希,否则,后果司清卿都不敢想。
在这个朝代,人命都是论出身的,出生的好的,便是千金之体,出身不好的,便是草芥一般,死了就死了。
可是司清卿眼里,性命终究是性命,就是一个动物,也不能平白无故的被剥夺生存的权利。
这世界本就是所有生物共同存在的世界,人命本就不应有高低贵贱之分,更不能随便,就当街杀人,司清卿有过这样的经历,也心疼祝希,便只静静抱着祝希,不说话。
班如和红乐见到是祝希,也是一惊,巷子里静悄悄的,被拿下的人充满了不甘,眼神狠厉的看向祝希,捎带着,对司清卿也有些怨怼。
司清卿顺着祝希的背,看向那几个黑衣人,想问祝希,想了想还是没问出来,而是朝着束广使使眼色:
“留活口,等我亲自来问。”
黑衣人有些已经断了气,还活着被拿下的仅剩两人,听司清卿这样说,再看看方才出来的许多护卫模样的人,便知道今天还想要祝希的命是不可能了。
有一个动作快些,口中一动,还来不及被人拦下,口鼻中便尽数流血,没了呼吸。
司清卿见了正要发话,束广动作极快,扯了衣裳上一块布,将另外还活着的那人的嘴死死堵上。
这样暗杀不成便会自尽的人,便是死侍了。
生是主子的人,死是主子的鬼,口中舌下都藏着毒药,只等着哪日任务完不成被抓,便会自尽,不能被人问出一丝一毫主子的消息来。
剩下的人被堵住嘴,自尽不成,身上又紧紧被束广擒住,动惮不得,只圆睁怒目,一个一个打量眼前的人。
祝希不是个胆小的,只是方才的事情着实将她吓着了,又跑了许久,被司清卿顺着背,才缓缓的顺过气来,松开了司清卿,恶狠狠的朝着那黑衣人看去。
司清卿四下看了看,巷子中安静如斯,也甚少有人往来,只是在这个地方终究是引人注目,便拉起祝希想回马车上去,叫束广将人擒着跟在马车后。
可是该找什么地方来审问黑衣人呢,司清卿坐在马车上又犯了难。
回尚书府定是不成的,司秉或许见过这样的阵仗,赵婉却是从来没见过的,或许会被吓着,司清卿更是个未出阁的女儿家,回府去审犯人,确实不是那么回事。
铺子里人来人往,现在正是热闹的时候,也是去不成的,司清卿思来想去,便叫了班如上前来:
“你先回府去告诉父亲母亲一声,就说铺子里还有点事,我晚些便回去,束广在身边,叫父亲母亲莫要担心。”
祝希看着司清卿一点一点的安排,并不出声,而是看着司清卿做事,仿佛什么都交给司清卿来安排一般。
班如应声先回去了,只剩红乐还在马车上陪着,司清卿又看向祝希,细细询问:
“你可知今日要伤你的是什么人?”
祝希像是知道,又像是不知道,看了看司清卿的认真模样,摇摇头。
司清卿叹了口气,祝希对她而言,仍旧是一个谜团:家世、为何会被追杀……
见祝希摇头不语,司清卿也并不见怪,祝希不过是个跟司清卿差不多大的姑娘,一个小姑娘遇到这样的事,被吓着受惊是再正常不过的。
可是她却不能放任不管,祝希怎么说,也是心中替司清卿考虑过担心过的,今日或许,也是因为容珂和亲,想出来瞧瞧司清卿才被追杀也未可知。
只是方才的黑衣人,一看便是奔着要祝希的命来的,最开始只有一个,可是后来又出来许多,更是一团迷雾一般。
祝希看上去,没什么身手,可是最开始追着她的人却已经受伤了,后来再出现的黑衣人,多多少少也带着伤。
司清卿还没问祝希这些,只担心着祝希:
“那,可要我先送你回去?要伤你的人,我会带回城外院子里细细审问,有什么情况,我会叫人放信在铺子里,你找人去拿就是了。你一个人在外面,想来你家中的人或许会担忧,你也惊着了,先回去好好休息睡一觉,后面的事,我来吧。”
祝希听司清卿说到家中的人,冷笑一声,方才的心慌恐惧已经不复存在,而是眼神空洞的看向马车的车帘,笑笑:
“担忧?只怕是没将我弄死,正心烦呢吧。”
司清卿像是听错了一样,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嗯?”了一声。
祝希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回过神来便问司清卿:
“你准备将人带到哪?”
司清卿并不打算瞒着祝希,如实说到:
“我父亲给了我一个城外的院子,我平日用来给成衣铺子的绣娘做绣房用,还有些乳茶铺子的货品,也存放在那。不过你放心,那院子大,下人们用不了多少地方,现在天色晚了,想来下人们也都休息了,是安全的地方,你放心就是,我会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