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司清卿身上的红斑消了不少,府上大夫医术果然惊绝。
红乐端着碗药进来,见司清卿已从榻上坐起来,忙上前搀扶。
“小姐莫要起来,大夫说了需得好生静养,这三五日,小姐定得好好休息。”
司清卿有些无奈。
“不过是花粉过敏,我按时吃药就行了,哪来那么多规矩拘着。”
班如也进屋来,听到什么“花粉过敏”,十分不解。
“小姐,花粉过敏是何?”
司清卿吐吐舌头:“昨晚听大夫说的,我只是归纳总结一下,说着方便些。”
说完接过红乐手中递过来的药,黑黢黢一大碗,她皱眉大口喝下。
刚把碗放下,班如忙将备好的糖丸喂到司清卿嘴里。
“昨日让小厮去看看二叔有何古怪,可有进展?”
两个丫鬟齐齐斜眼瞅着司清卿。
“小姐非是不听那大夫的话,昨夜可把人都要吓死了,今日还能这般没事儿人一样。”
司清卿坐正身子清了清嗓子:“说了我没事,看,我好着呢。”
班如拿司清卿没办法,只得答。
“那小厮昨儿夜里便回来了,我就知道小姐要问,早跟那小厮问清楚了。”
司清卿扯扯身上的被子:“怎么说?”
“那小厮在二老爷马车附近寻了,并没有什么异常。”
司清卿闻言,心中难掩失望。
司珹在尚书府什么都没找到,却毫无预兆的就回兴州。
这其中,必有古怪。
只是眼下也不知从何查起了。
班如见话刚说完,小姐便皱起了眉。
忙又接着说:“小姐别急,昨日虽说附近都没有异常,可那小厮一直在马车附近暗处等到了夜里,二老爷才乘着另一架马车回到那儿。”
司清卿心里也泛起疑惑:“哪家府上的马车?”
班如也好奇,边回想边答。
“小厮说了,那马车上也没挂牌子,只是颜色看上去,应是男子的马车,而且那马车比咱们府里的还大,想必官不会小。”
除了司珹在阳都又攀上了贵人,司清卿想不出这其中还有什么别的猫腻。
司珹不过是兴州的破落官,阳都随便抓一个出来,都胜过他千千万万。
若是真愿意让司珹攀附,必有所图。
而在阳都,司珹身上能图的,估摸着便是尚书府了。
司清卿将此事压下,这才催促班如红乐。
“昨日与你们俩说好了的,今日去买些布匹回来,再不出府,只怕是上了宵禁都回不来了。”
二人却不动,司清卿还在病中,让她们出府,谁都不愿意。
司清卿心知二人的顾虑,笑着宽慰。
“原就不是什么要紧事,不过是按时服药罢了,你们俩不去把这事儿办了,我心中也悬着,这样下去也休养不好。”
两个小丫鬟听了,这才十分不情愿的起身出去。
见班如红乐出了门,司清卿再也躺不住,穿上鞋袜从榻上下来。
扶湘街上那个铺子,按照现今的布局是做不成成衣铺子的。
要重新做内部调整,正巧与前世专业对口了。xqqxs八
司清卿拿起笔,将心中想法画于纸上。
一二两层需添加的隔墙、装饰、连绿植摆放位置、品种都写的清清楚楚。
贴身丫鬟都不在,司清卿只得将束广喊出来。
“交给他人我也不放心,你出府找些能工巧匠,替我把铺子照着这个样子翻新好。”
说完将一叠设计图纸递给束广,又掏出几张银票递过去。
“你得亲自盯着,尤其是二楼,不可乱用木料,全照着我写的做了。”
束广接过图纸和银票,细心收好,这才出了府。
眼下手中的事安排的差不多,司清卿这才想起来。
昨日夜里,府上人都到她这平遥阁来了,唯独不见二哥。
在自己院里用过早膳,司清卿便往司清耀院里去。
人去哪了,大哥应该是知道的。
二哥虽不靠谱,却也甚少夜不归宿。
正要到司清耀院外,不远处正堂传来一阵熙攘。
司清卿听着,像有吵嚷声,放快脚步往堂内去。
“你自己看看你干的好事!传扬出去也不怕坏了名声!”
司秉怒不可遏,命下人抬上长凳,喝司清桦趴上去。
赵婉在一旁劝着,边拦着司秉,边一下一下拍着司清桦。
“还不快跟你爹认错,这哪是什么光彩的事。”
司清桦却将头扭向一侧,语气僵硬。
“为何要认!又不是儿子的错。”
司秉听司清桦这么一说,抬起手便要打下去。
“爹,这是怎么了?”
司清卿及时喊住,见堂内的柱子边上,还跪坐着一名女子。
司秉转身一看是司清卿,悬在空中的手放了下来。
“卿儿,怎的不好生歇着跑出来了?”
又转头指着司清桦怒斥:“你看你做的好事!连带的你妹妹也不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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