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清桦也见走进来的司清卿,脸上顿生愧疚之色,却还是倔强的一言不发。
立柱旁跪坐的女子穿着绯红绸裙,外套一件薄纱罩衣,雪白的皮肤若隐若现,正低着头抽泣。
听司秉这样怒喝,那女子也拭着泪抬起头。
这女子司清卿识得,便是前世日日追着司清桦,还曾出现在前世家中的朱蕴柔。
朱蕴柔长相秀丽,长辈面前又温婉懂事,深得家中长辈喜欢。
只有司清卿知道朱蕴柔是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姑娘,早早辍学在街上混逛。
司清卿不喜欢她,司清桦也不喜欢,只被追的没办法这才让她进过一次家门。
见司清卿走了过来,司秉将她拦住。
“快回平遥阁去,女孩子家不要掺和这样的事。”韆釺哾
司清卿不走,只抬头问司秉。
“爹,到底所为何事?是为着这女子这才要当众责罚二哥?”
见司秉不语,司清卿明白过来。
“真真前世的孽缘。”
司清卿想着,问那女子。
“你姓甚名谁?怎的在尚书府堂内闹事?”
朱蕴柔听着司清卿与司秉的对话,猜出司清卿的身份,又跪地磕头哭求。
“三小姐,奴家名叫朱蕴柔……求您为我做主啊三小姐,嘤嘤……”
司清卿心下生出许多不痛快来,这是跟前世一样,准备赖上了。
“姑娘说的什么话,我一个深阁内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能为你做什么主?”
司秉也气的指着司珹骂。
“你看吧,人都哭上门来了,你还不承认!沾花惹草的能耐是谁教你的!”
司清桦斜眼瞅着朱蕴柔,眼中的厌恶到了极致。
“我连碰都不曾碰过她一下!只她一面之词便要我娶了她吗!”
司清卿听明白了,东阳的朱蕴柔,这是入了青楼了。
一旁的朱蕴柔听司清桦这样说,也擦着泪从怀中掏出一物置于掌心,示给众人。
“是你昨夜亲口说与奴家,你是阳都城尚书府的二少爷,又将此物交与我,让我定到府上寻你,我这才上了门来,怎的公子今日,又不认了?”
朱蕴柔手上之物,正是司清桦贴身的一块和田碧玉。
司清桦见了,忙在身上摸索,那块日日佩戴的玉佩,竟何时丢了他都未察觉。
司秉一看那玉佩,面上怒意加重。
“你自己看!那是什么东西!若这女子说了谎话来匡我,我只怕也不会信,如今你贴身的东西都在她手里,你还有什么话说!”
司清桦也急了。
“我只在千乐楼好生饮我的酒,这女子趁我似有醉意将我扶进她屋里休息,便要朝我扑来,想必是当时慌急,被她顺手摸了去也没察觉,可我真没碰她一下!”
司清卿了解司清桦,虽有些纨绔子弟的做派,却从不会荒淫至此。
朱蕴柔见司清桦怒声辩解,眼一转便在堂内撒泼起来。
“小女子向来卖艺不卖身的,如今叫人强要了去没了清白,我还怎么活下去,不如死了来的干净!”
说着便作势往桌角上撞。
赵婉一急,生怕这血案毁了司清桦的前程,忙想上前拦住,却被司清卿拦了下来。
“你既说是我二哥强要了你,我也正有一事要问你。”
朱蕴柔动作停下来,眼中闪过狡黠,又快速掩饰去,换上一副委屈至极又十分乖觉的模样。
“三小姐您问便是。”
司清卿挡住朱蕴柔的视线,遮住对面的司清桦。
“你可知我二哥颈上日日挂着的金镶玉,乃是祖上传下之物,价值连城?”
朱蕴柔不解,面上净是疑惑之色。
司清卿见她这个样子,也不等她回答,自顾自的接着往下说。
“你若只是想让二哥娶你进门,尚书府本就不是什么拜高踩低的门户,也能如你所愿。”
朱蕴柔眼中一亮,静静等司清卿说完。
司清卿见铺垫的差不多了,吸引力足够大,这才把话说完。
“可你只说我二哥将那玉佩给了你,却绝口不提将传家宝昧良心收下一事,你可知那东西,够你杀头的?就是二哥与你情意再深,也保不住你。”
朱蕴柔一愣,大惊,忙反驳。
“奴家不知三小姐是何意,那金镶玉奴家自知珍贵,并不曾收下,想必还好好佩戴在二少爷身上,三小姐真真错怪奴家了,奴家只是想要个说法。”
说罢又似受了多大委屈似的,抬起手拿袖子拭泪。
司清卿听她说完,也像奇怪想不通的样子挠挠头。
“难不成真是我看错了错怪了你?姑娘莫哭了,若真是我错怪你了,我给你赔不是。”
朱蕴柔放下心来,止住眼泪推诿。
“不必不必,只是奴家确是真心记着二少爷的承诺,也情根深种,并不是为着钱来的,否则也早将那金镶玉占为己有了,还来受这侮辱做甚。”
司秉赵婉这才听懂司清卿的意思,不说话,听着司清卿的回答。
司清卿甜甜笑着,眼神往司清桦处递了递。
“姑娘莫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