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无双走到妇人身边,那妇人瞧了她一眼后,突然低下头,明显的紧张局促着。
“我不认识这个妇人!”
那妇人突然抬起头,瞧着她的眼光从虚心变得毒辣,她似下定了决心,突然大声争辩着,“我确实是安心的亲婶婶,这个女孩不是安心。她才是安心。”那女人指了指身边女孩,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过去。
那女孩紧张地喘了起来,她拿着手帕掩嘴咳嗽,如林黛玉一般柔弱无力。
周夫人拿着一杯茶走到女孩身边,轻轻的递到了女孩手中,“姑娘是有喘症吧,喝口水压一压吧。”
女孩礼貌的道谢,接过周夫人的茶水后,用茶盖轻轻撇了撇浮叶,小啜了一下继而递给了一旁的仆人。
这一系列动作下来,让人觉得这姑娘礼数有佳,颇有千金小姐之范。
周夫人观察的仔细,她不禁的皱眉,“老爷,我瞧着这姑娘的眉眼,和安大哥确实有些相似呢。”
别人不清楚真相,但宋无双却知道,虽她不是安心,但眼前的女孩也绝对不是安心。
大房一家表情沉重,周父是真心想找到安心给她一个庇护之所,而二房和三房的叔叔婶婶们像看热闹一样,开始窃窃私语暗中猜测起来。
年少的周子贺发问,“你可有信物?”
妇人连连点头,从怀里拿出一块莲花坠子,宋无双一眼就认出来了,那莲花坠子正是她原来的那块。
周父看到这个莲花坠子后,震惊的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他马上命人把坠子拿到他的面前,他仔细的瞧了好一会,眼中渐渐氤氲。
“这是我被他救下后,送给他的谢礼,没想到他一直留着。”
那妇人流着泪,普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流寇入村烧杀抢掠,我大伯哥奋力抵抗,他死前千叮咛万嘱咐我,一定让我亲手将安心送到周家,希望周家给她一个庇佑的地方。”
周夫人难得的发了狠话,“如果你说慌,把我们周家玩弄于股掌,我们周家是不会让你好过的。”
那女人举起右手发誓,“我真的是安心的婶婶,你们不信拿着我的画像去村里打听,只要村里有幸存者,就一定知道我的身份,你们也就知道我有没有说慌了。”
宋无双有些慌了,这妇人说的如此笃定,可能真是安心的亲婶婶。只是,宋无双即使不是真的安心,可她却和安心长得一模一样,做为安心的亲婶婶怎会不认识她这张脸?她还带着一个年纪与安心相仿的女孩来认亲,这明显是来诈骗的。
宋无双想不明白,安心的婶婶为何这样做?明明有真的安心在手,何必带一个假的来周家认亲,冒着被揭穿的风险呢?她只要把安心平安的送到周家,安心吃穿不愁之时,还会亏待了婶婶吗?
宋无双一筹莫展之际,发现周子贺看她的眼神已经开始抱有怀疑的态度。
二房那个冷漠的堂哥冷笑一声,“既然这妇人说她才是安心的婶婶,她带来的姑娘才是安心,那请问,你又是谁呢?”他看着宋无双,目光冷淡。
瞬间,大厅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宋无双的身上。
她强装镇定,咬死自己就是安心。因为她确定一点,那个女孩绝对不是安心。
她稳住底气,大声的回,“我就是安心,我手中的信件,证明了我的身份。我相信周叔叔和我父亲有书信往来,如果留有信件的话,你们可以比对笔记!”
宋无双看着婶婶,她果然是心虚的,焦虑地双手无处安放。宋无双为了得到更多人的信任与支持,故意走到那妇人跟前,“婶婶,你不会也不认识我父亲的字迹了吧。”
妇人结结巴巴地回,“我我我不识识字啊。”
宋无双追问着,语气也重了很多,“婶婶不认字,难到还不认识我这张脸了吗?”m.gΟиЪ.ōΓG
妇人被她的气势吓得不轻,一下子瘫坐在地上,宋无双抓住她心虚的弱点乘胜追击,“婶婶,你为何带一个假的安心上门,你究竟是何目地?骗钱吗?”
“咣”的一声,周父的茶盏狠狠的撂在了茶几上,清脆的声音让那妇人更慌张了。
她马上跪好,话语都结巴起来,“周老爷,你莫要听这姑娘胡说!”
周父脸色发青,口中狠狠地挤出几个字,“好啊,我不听她的说词,我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
女人道,“我和安心在来上海的路上为了躲流寇,曾在附近几个小镇里流落过一段时间,那时候我们丢了行李,丢了信件,好在这个莲花坠子一直贴身藏着,要不然,真的没法证明安心的身份了。想必,这位小姐就是捡到了安心的信件,才来冒充安心的吧。”
宋无双没想到这妇人能如此巧言善辩信口雌黄,她故意义正言辞道,“婶婶,我为什么不认你,你心里不清楚吗?你居然还敢带来一个女孩在这冒充我,你究竟是何居心?”
那妇人慌神了,只会辩解着无关的话,“姑娘,我不认识你,你也一要叫我婶婶。”
宋无双看着大家的神情,已经陷入其中,谁才是真的安心,根本不敢下定论。如此,她更得博上一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