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娇洗完澡回来的时候,葛红娟和石玉芳两个人正各坐在各的床上,乌鸡眼儿似地瞪着对方。
东省的老娘们儿彪悍,东省大妞也不逞多让,葛红娟明显吃了些亏。
见白玉娇进来,葛红娟顿时红了眼圈:“玉娇,你跟石玉芳说,是不是你说的亚里士多德的妹妹叫珍妮玛丝朵!”
石玉芳也气鼓鼓地看过来:“小白,我就问了葛红娟一句想什么出神,她就骂我‘真你妈事多’,还说什么她说的是亚里士多德的妹妹的名字,说是你说的!”
白玉娇没想到自己暗损葛红娟的一句话,成了葛红娟和石玉芳两人干架的导火索,不过葛红娟吃瘪,她是相当乐见其成的。
白玉娇装着吃惊地睁大了眼:“红娟姐,你是不是记岔了,我是说亚里士多德的妹妹叫简妮法莎罗,简妮-法莎罗啊!”
白玉娇说得极其顺口,顺口得葛红娟都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记岔了,谁现编能编得这么溜啊?
石玉芳见白玉娇这么说,立马冲葛红娟抬了抬下巴:“你还想怎么说!”
葛红娟顿时气虚了不少:“那、那我也不是故意的,这些外国名字,什么简妮珍妮的,本来就绕得人脑子晕……”
见葛红娟服软了,石玉芳冷哼了一声:“以后记不来这些,就别猪鼻子插葱装相,拽个洋文就以为自己能高人一等了,嘁,尽出些洋相!”
葛红娟干又干不过石玉芳,受她奚落,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转头有些怨忖地瞄了白玉娇一眼。
白玉娇微微挑了挑眉。
葛红娟把单知程当宝,老是对她疑神疑鬼,没事儿老来膈应人,这事儿得想个办法绝了后患才行……
第二天还要上工,房间里四个姑娘很快就上床休息了。
白玉娇睡得迷迷糊糊间,脑子里又响起了那声熟悉的“叮”,让她条件反射地醒了过来。
“叮,请问是否签到抽取盲盒?”
戴好胶皮手套,钻进被子蒙紧,拧开小手电筒,白玉娇紧紧盯着自己的手:“抽!”
手里感觉到有一点点份量,手电筒照在上面,折射出漂亮的五颜六色的光芒——
白玉娇微微握了握掌,手里握着的一把下跳子棋用的彩色玻璃弹珠发出几声清脆的碰撞声。
就这?
白玉娇一头扎在床垫上,好歹倒是干脆给一副整的跳子棋啊,光给她一把玻璃弹珠有什么用?
连卖都没有多少价值!
算了,果然对这垃圾系统不能有什么期望,没有再抽条蛇出来,她也该谢天谢地了。
白玉娇随手把那一把玻璃弹珠塞到枕头下,打了一个哈欠,安心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大早,白玉娇是被村里的大喇叭直接吵醒的。
“喂喂?喂!大家都注意了,八点钟到村部前面的坪坝集合!八点钟到村部前面的坪坝集合!有事情宣布!”
张爱华已经起床了,一边叠被子一边念叨:“叫我们集合,也不知道又有什么通知了。”
石玉芳麻利地给自己编好了辫子,照着小桌上的那面小镜子左右看了看,满意地把辫子往背后一甩:“管他呢,反正跟我们都不会有多大关系,别耽搁我太多上工的时间就好。”
四个女知青里面,她是唯一一个能拿全满工分的。
现在已经1月份了,赶在过年前,村里就要结算去年的工分然后分粮了。.孤星www.gxhjcn.com
到时候把一半细粮换成粗粮,除了自己吃的,她还能给家里寄过去不少;所以石玉芳是上工最积极的。
葛红娟不想参与到张爱华和石玉芳的聊天里,看了一眼还懵懵睁着眼躺在床上的白玉娇,热心地催促了一声。
“玉娇,你还不快点起床?说不好村里是要跟大家说你昨天的事,我们赶紧过去吧,正好还能跟大家解释解释。”
说吧说吧,说得越多,解释得越起劲,传得越广,而且这种事越传到最后,就会越往桃色靠。
葛红娟内心巴不得拿个电喇叭满世界地都宣传一遍。
石玉芳和张爱华两人以前虽然嫌弃白玉娇人太娇气,但是知道昨天发生的事后,一句也没有在白玉娇面前多提起过。
这会儿听到葛红娟这么说,两人对视了一眼,眼中都有些鄙夷。
葛红娟还跟白玉娇玩得好呢,明知道好闺蜜出了这种事,还巴巴儿地提起,还要到处去跟人解释——
这是生怕人家的伤疤不痛?
两人很快就收拾完毕先走出去了,白玉娇哈欠连天地爬起床。
收拾被褥的时候拍了拍枕头,看见枕头下压的彩色玻璃弹珠,连忙一把抓起来揣进了兜里。
玻璃弹珠刚放好,葛红娟就凑了过来:“玉娇,你快点啊。”
她已经等不及去村部集合了。
现在冬闲的时节,村里还能有什么事?
一会儿多半说的就是昨天发生的那件事……
村里那些碎嘴子的村妇们嚼起这种事的老婆舌,一向是粗俗又毫不避讳。
到时候她再悄悄引着人添上些料……就不信羞不死白玉娇!
知程哥是个重面子的,到时候听到那些话,总不会还想着找白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