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馋虫的怨念太强烈,晚上八点,假借活动活动走出知青点的白玉娇打开签到盲盒。
手上瞬间多了一个碗,满满一碗都是烤好的鸡冠油,还带着刚出锅的温热!
拈了两块丢进嘴里,果然是又香又酥又脆。
可这东西油大,白玉娇吃了几块解了馋后,一时犯了难。
拿回去是不可能拿回去的,太香了,放房间里根本藏不住,会被闻出味儿来的。
大家吃饭前口水溜溜地说着鸡冠油,她都没拿出东西来,出来活动活动身体,回去的时候就端了一碗鸡冠油——
从县城里带回来的名头是明显不能用的,说是遇到人送她的……
这蹩脚的借口就更不可能让人相信了。
先不说她在村里也没这么好的人缘吧,村里谁家也没这么富裕,能大方到这么大碗的鸡冠油随手就送人。
而且,她也没办法胡乱编这么个人出来啊,知青们一对证她就露馅了!
要不,扔掉?
白玉娇盯着那碗鸡冠油,想想刚才大家馋得直流口水的模样,心里充满了负罪感。
浪费是可耻的,尤其在现在这个年代,可两相权衡之下,她也只能——
“哥哥,我闻到了什么好香啊。”一道小小软软的声音突然从不远处传来。
白玉娇吃了一惊,眯着眼才看清摸黑走过来的小少年和小姑娘是住在村尾破牛棚里的严家兄妹,严诚和严诺。
严诚和严诺一个11岁,一个才5岁,跟着他们的爷爷严鹏举一起住在牛棚,属于需要改造的走资派。
说来也是造孽,当初一起住牛棚的好几个人都平反走了,可严鹏举这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上面愣是一直没有消息。
村里的人暗地里说这家人肯定是有大问题,避之如蛇蝎,严家爷孙仨也不怎么跟村里人打交道。
倒是以前原主没力气打柴,偷偷摸摸拿钱跟严诚买过好几回柴火,佯装是自己打的带回来;严诚也从来没对外露出过什么口风。
翻翻记忆,白玉娇对于这个叫严诚的小少年,观感还是很好的。
见他冲自己无声点了点头,抓紧了妹妹的手要走,想也没想地就把那只碗递了过去:“这个给你们。”
正在暗暗咽口水的严诺眼睛顿时一亮,高兴地伸出了手:“谢……”
“小诺!”
严诚低喝了一声,拉回了妹妹的手,有些警惕地盯着白玉娇,“我现在没时间再帮你打柴火。”
而且就那几捆柴火,也不可能换得了这一碗香喷喷的油渣,这可是一大碗带油的肉呢!
“不用你打柴火,这个送你们了。”白玉娇连忙解释了一句。
严诚不仅没有放松,反而退了两步:“谢谢,不用!”
拉着妹妹转身就要走。
他和白玉娇之间的关系,远远不到可以赠送这一大碗油渣的程度。
他有自己的原则,也知道天上不会掉馅饼,不明不白的东西,他是不会收的。
严诺吮着自己的大拇指,恋恋不舍地看了那碗鸡冠油渣一眼,乖巧地跟着哥哥走了。
比起村里那些熊孩子,这两个孩子懂事得让人心疼。
白玉娇心里一动,出声喊住了人:“严诚,等等!你帮我办件事,这碗油渣连着碗都可以给你!”
严诚停住了脚步,犹豫着到底是转身还是不转身。
感觉到了他的情绪,严诺伸出小手轻轻摇了摇他的手:“哥哥,我们走吧,小诺不馋,小诺喜欢喝红苕粥……”
严诚心里一酸,一咬牙转身走了回来:“什么事?”
如果白知青说的是什么犯法的事,大不了他不接就是了。
白玉娇那颗老阿姨的心,差点就要被严诺给萌化了,摸了摸小丫头的头,另一只手顺手就给她嘴里塞了一块油渣。
严诺下意识地就嚼了两下咽了:“好好吃啊!”
然后突然意识到什么,小手捂住了自己的嘴,慌张地看向严诚,“哥哥,我、我没想吃的,是嘴巴、嘴巴不听话……”
白玉娇连忙开口:“没事没事,小诺是个乖孩子,这是姐姐请你吃的。”
说着又塞了一块油渣过去,“这块也是姐姐请你吃的。”
严诺不自觉就张嘴接了,等吃进嘴里才反应过来,立即含着不敢动了,仰头看向哥哥。
严诚暗叹了一口气,轻轻点了点头:“这块没关系,吃吧。”
严诺立即欢欢喜喜地嚼了起来,跟刚才一下子嚼碎咽了不同,这一块她小心地一点一点嚼着,享受着那种美味的油香,开心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严诚的脸色有些黯然,又很快敛了神色看向白玉娇:“白知青,你要我做什么事?”xqqxs八
白玉娇压低了声音,示意严诚附耳过来:“明天上午……”
严诚站直了身子,惊疑不定地盯着白玉娇:“只是这事吗?”
白玉娇点头:“对,就是这事,但是这个时机一定要把握好。怎么样,有问题吗?”
严诚暗松了一口气:“没问题。”
话音刚落,那只装满了油渣的大瓷碗就被白玉娇塞到了他手里:“那就行,你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