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你怎么会这么想,这哪儿跟哪儿啊!被打了就反击回去,这不是正常人的反应吗?”
“以前最高领导不都说过嘛,‘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不把坏人打倒,下次还等着他害你?”
白玉娇语气轻快又肯定,就像在述说一件再自然不过的事,然后冲严诚挤挤眼,压低了声音,“常顺想欺负我,我就报警抓他,常有贵想帮常顺一家出气,我就想办法把他拱下台。”
“做人呢,最重要的是开心。我记得有个‘莫生气’的口诀还专门说了,‘别人生气我不气,气出病来无人替。我若气死谁如意?’”
“所以啊,我才不要憋着生气。我可是一个三观很正,是非观很强的人,有仇报仇,有怨报怨,谁要惹我,我就看准时机,快准狠干他丫的,心里头就不憋屈了嘛……”
原来……莫生气,是这样理解的吗?
严诚心头闪过一丝恍惚,又很快被他忽略了。
心里一直积累的阴郁,随着白玉娇的这几句话,呼啦一下飞快散去,仿佛突然吹来一阵大风,将已经压至头顶的厚重乌云呼地吹走,让人整个身心都一阵畅快。
严诚用力点了点头:“白姐姐,谢谢你,我知道了!”
忽悠瘸……啊不,开导好一个,白玉娇笑着摸摸严诚的头,把那一包常备用药递了过去:“不早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签到后暂时不抽盲盒的夜晚,让白玉娇过得祥和又平安。
直到第二天醒来,这种恬淡从容的心境,才被从张爱华那里听来的消息打破。
“什么?常义也中邪了?一大早看到了鬼手?”
为了自己的心态不出问题,就搞别人的心态……
严诚这个白切黑,咳,也太有前途了!
行吧,谁让常义是常雄的第一狗腿子,平时没少欺负严家兄妹俩呢……
白玉娇揉了揉脸:“那常义家里,是不是也给他符纸跳神喝香灰一条龙服务走起?”
张爱华被她这个“一条龙服务”的说法逗笑了:“没呢,可能看到常雄那边要扯麻纱,这次跑常义家的神婆改策略了,让常义戴一张符,然后斋戒三十天,不许沾荤腥……”
哦豁,斋戒三十天,那不是年都过完了?
大人盼种田,小孩盼过年。
好不容易一年到头,家里能弄点大鱼大肉地过年解解馋,结果常义因为要驱邪,一口都吃不着?
白玉娇很不厚道地笑了:“常义肯定得伤心欲绝了。”然后又好奇,“爱华姐,他家请神婆也是悄悄请吧,你这消息怎么这么灵通啊?”
张爱华嘿嘿一笑:“我去姚婶子家借用缝纫机了,她悄悄给我说的。”
大青山村之大,似乎就没有姚婶子不知道的事,这也是个人才!
白玉娇失笑,目光很快被张爱华从包里拿出来的几个手工钱包吸引:“爱华姐,这些都是你做的?”
张爱华得意地拿起一个手工钱包,压低了声音:“你上次不是夸赞我的手工和设计好吗?明天镇上赶大集,我到时候把这几个钱包带去,试试换点东西回来。”
换点东西回来,那是委婉的说法,直白地说,张爱华是想把这几个钱包拿到集上去卖!
老百姓过日子,就是这么实在又接地气,哪怕现在必须偷偷摸摸的,可谁都想把生活过得更好、更宽裕。
张爱华是不打算再读书了,看样子是想做点小生意。
各人都有各人选择的路,这种思想已经萌芽了,白玉娇觉得有必要把她忽悠上路……
咳,有必要灌点营养液让她萌发得更好一点。
从里面挑出一个设计大方、使用方便的钱包,白玉娇直接开问:“这几个价钱都一样吗?像这个,你打算卖多少钱?”
张爱华是算过成本的,有些踌躇地说了一个数字:“我想卖两块,小白你帮我参考参考怎么样?主要是这个看着简单大方,其实很考究手艺……”
话没说完,两张一块钱的纸币就塞到了她手里。
白玉娇塞完钱,喜滋滋地把那个钱包收了起来:“我就是看中了这个钱包做工设计都好,看似简单,很考功力。两块钱完全不贵,这个我要了!”
张爱华怔了怔,连忙想把钱塞回来:“小白,你要的话我给你个成本价,只要8毛——”
白玉娇急忙挡住了她的手:“可别,2块钱我都觉得占便宜了,你要是只收8毛,那我就不敢要了!”
“你也别光算布料钱,你自己的人工也是一大块价值,而且是主要价值啊。爱华姐,钱你收好,我再给你提个建议。”
见她说得坚决,张爱华只能有些不好意思地收了钱,积极问道:“什么建议?你说。”
“你明天不要统一价格,可以把这些钱包分个一二三等的,这种一等的完全可以喊个3、4块钱的价,再定个2块8之类的底价,买的人和你磨到底价买,也一准儿觉得自己占到了便宜。”
想想自己去赶墟场的时候,一番艰苦讨价还价之后才把东西买回来,那感觉确实香!
张爱华立即从善如流地点了头:“行,那我明天就把这种喊个3块5!布料差一点的,2块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