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吃完饭,顺利地分批“撤退”。
沈宜夏和巴山陪着潘月红去逛夜景了,沈宜春却并没有走远,而是和白玉娇一起坐在餐厅对面的咖啡馆里,幽幽看着对面。
吃完饭又找不到老婆女儿了,沈国祥被晾到了高岗上,脸色很不好看。
沈国昌那一家子都因为吃了一顿丰盛的饭菜,兴致勃勃地团在一起,边走边说着什么。
一家人自然而然地就把沈国祥给落在了最后面。
看着沈国祥形单影只的身影,沈宜春苦笑着摇摇头:“娇娇,我一直不明白他到底图什么。”
“我和宜夏上学,是自己家里出的钱,大伯一家没掏过一分钱,却还成天撺掇着我阿婆过来找我爸,说什么女孩子都是赔钱货,读那么多书干什么,有个初中学历就够了,与其在学校浪费时间,还不如趁早回来帮家里干活儿。”
“要不是我和宜夏读书争气,我妈又咬死了坚持要送我们继续读书,我和宜夏说不定现在都……”xqqxs八
帮家里干活挣工分,换到的粮食被大伯一家今天一点明天一点的占走便宜。
等到了年纪,就被推出去相亲,嫁人。
得的彩礼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肯定会被阿婆和大伯一家借着各种名义给刮走。
而她们,拿着跟彩礼不对等的、菲薄的嫁妆嫁过去,肯定会受婆家的白眼、挤兑。
可这样的委屈只能往肚子里咽,因为阿婆她们会说哪有嫁人了还像当姑娘一样快活的。
沈强这个堂哥,更不可能会去给她们撑腰。
她们只能咽着苦水,日复一日地劳作,生儿育女,企盼着多年的媳妇熬成婆……
想到自己的人生曾经有可能会过上这样的日子,沈宜春就不寒而栗。
白玉洲在一边气得直咬牙:“你爸他那脑壳到底怎么想的,怕不是有什么大病——”
“小洲!”白玉娇连忙喝住了弟弟。
毕竟是沈宜春的父亲,她自己可以怨,但是外人这么说,沈宜春的脸上到底还是不好看。
白玉洲也知道自己刚才失言,连忙看向沈宜春有些紧张地解释:“宜春,对不起,我刚刚一时气愤……”
知道宜春受的这些苦,他心里一阵阵发疼,才会一时没考虑周全,冲口就说出那些话。
白玉洲的眼神做不得假,沈宜春心口像被什么突然轻轻一敲,瞬间起了一片涟漪。
白玉洲几次想对她表白,都被她打岔了过去。
她总以为白玉洲比她年纪小,她只当对方是弟弟。
可是刚才那一刹那,感受到白玉洲怕她误会的那种急切,沈宜春眼眶陡然就有些发酸。
她并不是那些亲戚嘴里的赔钱货,她现在不仅有学识,有能力,还有人真心地心疼她……
“小洲,你不用解释,我知道的,我没怪你。”沈宜春赶紧笑笑安抚了白玉洲一句。
白玉洲暗舒了一口气,急忙把桌上的一碟茶点推过去:“宜春,你尝尝这个点心,这个不太甜,味道很不错。”
沈宜春叉了一块,先给他递了过去:“嗯,你也吃。”
白玉洲伸手去接小叉子,不小心挨到了沈宜春的手背,沈宜春像被烫着一样飞快撒了手。
那块有人没递出、有人没接住的糕点,就这么摔在了桌子上。
两个人同时伸出手想去捡,又同时缩回了手,明明没有说话,也刻意没有对视,不知道为什么,两人的脸却隐隐烫了起来……
顾庭低头抿了一口咖啡,决定回去就把小舅子拎过来好好教导教导。
男人可以纯情,但是不能太纯情,追女仔呢,比女仔还要羞赧算怎么回事?
这个时候就得脸皮厚啊!
像他,当初要不是脸皮够厚,心脏够强大,怎么可能那么顺利就把娇娇叼、娶回家?
想到差点被白玉章抓包的那些惊险时刻,顾庭忍不住翘了翘唇角,抬眼看向白玉娇。
白玉娇完全没有察觉到弟弟跟沈宜春之间的小浪花儿,此刻正两眼放空地看着窗外。
顾庭疑惑地轻唤了一声:“娇娇,怎么了?”
白玉娇猛然醒神:“庭哥,我想起来了,希望工程!我要启动希望工程!”
白玉洲正不知道把视线往哪儿放,闻言急忙看向白玉娇:“姐,什么希望工程?”
“啊……哦,”白玉娇很快就现编出了理由,“听到宜春刚才那些话,我想到现在很多农村还很贫穷落后,不知道有多少孩子因为家境,没能把继续读书,早早就失去了走出大山的机会。”
“我想拿出一笔钱,先选几个点,资助修学校,资助那些孩子继续读书。”
“等有经验了,就成立一家公益基金会,把这项工作的普及面不断扩大,让想读书的孩子们,都能有书读,有学上。”
沈宜春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给那些孩子们一个对未来的希望!”
白玉娇讪笑点头:“对,所以叫希望工程。”
白玉娇之前一直没想起这事,因为在她那个时代,希望工程已经成为了历史。
她只是在学习政治的时候翻阅资料文献,看到过“大眼睛”,知道国家曾经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