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刻在雪白的手臂上,有几个地方因为咬得太用力,甚至翻卷出皮肉。
沈长宴瞳孔一缩,心底生出恼怒——对嘉萝不爱惜自己的恼怒,对自己咬伤她的恼怒。
“拿药来。”
他的声音低沉得吓人,任谁都能从里面听出压抑的怒火。
李大夫打着寒颤,把药奉上。
沈长宴默不作声打开瓶盖,指腹剜出白色固体药膏。
他看着气极,手下动作却很轻柔,小心翼翼把药膏涂抹在牙印边缘。
虽然用的力很轻,但他还是能感觉到被他握住的手臂在小幅度颤抖。
沈长宴抬起头,见嘉萝死死咬着唇,便知她在忍痛。
“知道疼,还敢往我嘴里送。”
他冷着声音,说得咬牙切齿。
若非他反应过来,及时阻止,强忍住没有继续咬下去,嘉萝的手臂怕是保不住。
“你有没有想过万一我咬破你的血管怎么办?”
眼见嘉萝摇头,沈长宴几乎气笑。
他不再说话,专注处理嘉萝手臂上的伤口,涂好药膏后,拿起纱布把伤口一层一层缠紧。
随后放开嘉萝的手,身体后仰,倚在床头,慢慢合上眼。
守在一旁的流云等人瞥了沈长宴一眼,飞快收回视线。
侯爷看样子是动了真火,也不知姨娘能不能把人哄好。
他们几个方才也被嘉萝的举动吓到,虽说姨娘出发点是好的,可到底行事太过莽撞。
也不怪侯爷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