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妍倏地转过身,只见华远洲已经穿戴整齐。
“动作还挺快哈。”沈妍多看了他两眼,随即拎起水桶拿上毛巾就出去了。
沈妍走后,华远洲的目光紧紧盯着地板,眼底满是无奈和愤然。
他竟然有一天会沦落到生活无法自理的地步。
但他没想到的是,更打击他的还在后头。
洗澡擦身体是小事,可真正让他绝望的是如厕的问题。
当天晚上,临睡前,当他想要去解手时立即想到了这个棘手的问题。
总不能,还要沈妍“伺候”着他上洗手间吧?
华远洲迅速浇灭这个可怕的念头,拿起立在床旁边的拐杖便想要翻身下床。
可腿部伤口撕裂的疼痛让他忍不住低吟一声。
昏昏欲睡的沈妍立即清醒过来,看见他手中的拐杖,不悦地拧起眉头:“咋回事?你这是要干啥去?”
“茅厕。”
沈妍的脸色略微好了些,斜了他一眼:“大的小的?”
人有三急,这确实是没办法的。
华远洲:“......”
见他不吱声,沈妍稍微拔高音量,“问你话呢,大的小的?”
华远洲:“....小的。你问这个做什么?”
怕不是又有什么馊主意吧。
华远洲还在思量之时,沈妍一溜烟就跑出了房间。
很快,她手里拿着一个旧水壶进来了。
“喏,凑合用吧,没得办法了,我翻遍你家里也没找到一个塑料瓶子,都是玻璃的,口太小,剪刀剪不了,也就这旧水壶能用了。”
明白她的用意,华远洲脸色微僵,“你让我用这个东西来解决?”
“嗯呐!”沈妍一脸理所当然地点头,“这东西多方便啊,你裤子一脱就能解决,又不用下地走动。”
华远洲:“......”
不可否认她说的确实有道理,但......
看穿华远洲的窘迫,沈妍强憋着笑意:“赶紧拿着啊,你不是尿急吗?难道你想尿裤子上啊?”
华远洲确实快憋不住了,只好咬咬牙,接过了那只旧水壶。
沈妍再也憋不住笑了出来,边笑边往门口走,“怕你不好意思,我在外面等你,好了喊我就行!”
华远洲盯着手里的旧水壶,无奈和烦躁充斥在心头。
当沈妍从他手里接过那水壶的时候,他终于再也忍不住问出口:“现在小的是解决了,那大的怎么办?我总不能不下床吧。”
沈妍毫不介意地笑道:“很简单啊,我给你准备个夜壶呗,你想上的时候喊我,我来扶着你。”
华远洲这下彻底没话说了,无奈地闭上双眼。
沈妍又道:“你干啥,我还没嫌弃呢你就露出这种不耐烦的表情,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你的腿啊。”
愤愤地吐槽完,她便出去了,随后端进来一盆水让他洗手。
解决完华远洲的事情后,沈妍一沾上床就睡着了。
黑暗中,华远洲躺在铁架床上,满眼不甘地瞪着天花板,一夜未眠。
就这么过了半个月后。
华远洲从最初的抗拒到被迫接受,再到最后不得不慢慢去习惯。
见他的伤口恢复情况良好,沈妍同意让他自己做一些几乎没什么难度的事情——比如出去上厕所。
不过需要她搀扶着。
几天后,沈妍看了看挂历,去了一趟刘大爷的家里,打算去看看刘大娘吃了她配的那几味药有没有效果。
刘大爷一看见沈妍,便立即热情地把她拉到了屋里。
“哎呀,丫头啊,你来的正好啊,快帮老婆子看看,她最近气色好像看起来好多了,心情也比以前好。”
沈妍仔细一看,刘大娘的气色确实好起来。
脸上的黑气消散不少,皮肤上的暗黄色也褪了不少。
看来,她添加的几味药还是有效果的。
沈妍拉起刘大娘的手腕,把脉。
刘大爷夫妇俩神情紧张地盯着沈妍的一举一动,大气都不敢喘,待沈妍松开手腕时,急切地问道:“咋样了丫头?我老伴儿的病是不是好起来了?”
“嗯!”沈妍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从脉象和症状上看,是好多了。”
“那太好了!”刘大爷感激地两眼泪汪汪,“太谢谢你了丫头,要不是你我这还不知道咋办呢!那是不是我老伴儿一直喝这些药就能治好啦?”
沈妍眉心微蹙,轻轻摇头,“现在还不能百分百确定,还得等大娘坚持服用一段时间,我来看过以后才能确定。”
刘大爷的脸上难掩失望,“哎!好吧!”
见状,沈妍安慰道,“没事的大爷,最起码,这药是可以改善大娘的病情,坚持服用会比之前好很多,不会危及生命。”
刘大爷点点头,拉着自己老伴儿的手安慰了一阵儿,忽然扭过头,感激地看着沈妍:
“走吧丫头,之前不是答应过你吗,你要是能治好我老伴儿的病我就带你去采药,我现在就带你去!”
“真的吗?”沈妍双眼一亮,“那我们走吧大爷,正好我男人的腿伤快要愈合了,也要用上这味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