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露重,空气中带着湿意。
昨夜的欢好持续了比较长的时间,两个人都于力竭而收兵。相对于习惯性早起带着家里几个孩子锻炼的陈池来说,沈玲珑要更懒散。
她像饱餍的猫,眼尾泛红带着丝丝媚意。昨日帐暖,倒像是她以色惑人,哄得陈池什么事儿都不管不顾不问了。
沈玲珑欢喜极了陈池那句‘命都给你’,虽说男人的嘴骗人的鬼,但在那个时间点,沈玲珑依然被撩得心跳加速,耳根发红,身体发颤。
懒懒散散躺在床上的沈玲珑忍不住勾起了唇角,眉眼弯弯像狡黠的狐,她并不知道这个模样与自个经常嗔怪的二福,一般无二。
沈玲珑偏头看了一眼窗户,蓝色碎花窗帘遮挡住了外头的光景,但从缝隙中透露出的白光证明天已然大亮了,前院传来大福他们几个抱怨的声音,甚至还有小福忒能撒娇的声音。
今个几个小的也被弄出去锻炼了吗?
沈玲珑心里闪过一丝疑惑,她从床上坐了起来,卷着被子伸了个懒腰,翻手在床头摸了摸,果不其然看见了陈池给她准备的衣裳。
这回竟然是一件暗粉色长裙,两边腰侧有放射性的褶线,骤然收腰,展现苗条身形,衣领又是简洁立领,带着几分中山装的意味,中袖口也没有女性裙装的泡泡袖,说它简单又有如藤曼缠绕的褶皱,可以在视觉上让微胖的女性显得更加的苗条。
沈玲珑看着这一身衣裳,有些一言难尽。
尤其是翻开内里简洁字体,颇具标志性的草字‘三水’。
可不就正是她做出来的衣裳,个把月钱高价卖出去了的职业装么?
之所以没有认为是仿品,还是在于这种布料,孟无涯提供的丝绸,摸起来滑得很,如屡薄丝,非常适合夏天穿。
沈玲珑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扯开了这套衣裳,准备穿上。
可一敞开抖弄,竟是发现其中包裹着一件她自制的小衣和小裤。
棉的,白色的。显然这一套应该是存在她衣柜里的。
沈玲珑想起昨日陈池还因她身上穿着这种小衣而惊诧,而流鼻血的景象。嘴上说着不好不好,身体倒是挺诚实的,竟然还给她拿了一套,让她继续穿。
对于陈池的口嫌体正直,沈玲珑装作不晓得的。她起身穿衣,身子干干爽爽的,想来昨晚即便是累极了陈池还没忘给她洗漱。
这种细节处的体贴让沈玲珑非常满意,虽说对这身衣裳没什么好感觉,不过也有了心思梳洗打扮,她对着镜子給自己扎了个松松垮垮的丸子头,额鬓前散落着碎发,倒不显凌乱,反而有一种青春活力。
乍一看,不像是二十七八,做了五个孩子的娘。更像是十七八岁,青涩的少女。
沈玲珑满意的看了看镜子,随即起身将合拢的窗帘打开,并且绑好了。
她推开窗户,探出身体看向前院树底下排排站的七个孩子,可怜巴巴的蹲着马步,大点儿的孩子双手个子端着盛满水的木碗,小点儿的则是艰难维持马步的姿态。
陈池这会儿正在纠正小福的蹲姿,一板一眼的训斥人,和昨个晚上的流氓劲儿一点儿也不像。
沈玲珑趴扶在床边,瞧见大福趁着陈池不注意,松了松腕骨,也是动作太过于大张大合导致双手端着的两碗水开始摇摇欲坠。
大福也算是平衡力比较好的了,艰难的稳住了身体,手上的两碗水也不再逐渐平稳,大福悄悄的松了口气。
见此,沈玲珑今个不知为何,起了几分玩乐心思,她故意拔高了声音道:“大福,你动什么呢?是手上有虫子还是你太久没洗澡了,身上痒得慌?”
沈玲珑突然说话,不仅是惊得大福晃悠了两下,手上两碗水全给洒了。
大福惨叫一声,气得只嚷嚷:“娘——”
沈玲珑忍俊不禁:“叫我做什么?”
说话间,引得了一家子人看向了沈玲珑,初见她这般形象皆是一愣。
陈池眼里倒是闪过几分惊艳,不过几个孩子就不这么觉得了。
尤其是大福,没什么眼光道:“娘,你是手疼吗?咋头发都扎不好了?娘,娘娘——其实我也会扎头发的,我给你扎呗!”
大福想趁此机会摆脱自个蹲马步失败,洒落了两碗水的事儿。
沈玲珑:“?你说什么?”
“蠢!”站在大福旁边的二福翻了个白眼道,“看不出来娘这是特意扎得头发吗?”
小福看见沈玲珑,眼睛是唰得一下就亮起来了,趁着陈池看着沈玲珑发愣的时候,马步也不扎了,迈着小短腿就往沈玲珑那边跑,边跑边喊:“娘你真好看!娘是天底下最好看的……”
一通彩虹皮,即便是一样的句子,也被小福夸得抑扬顿挫。
小福一跑,其他几个孩子心中一阵后悔,还藏着暗暗的嫉妒,都想着自个怎么没想到在娘面前卖好呢?
不过很快他们就没这个想法了。
因为沈玲珑微笑道:“哎,我好看,你跑过来做什么?逃避扎马步啊?”
陈池这会儿也清醒过来了,随手一挡,反手一提,拽住了小福后衣领,冷冷道:“逃训?”
这个年龄的小福其实不太明白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