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头是压抑的,令人气愤的,可后面豁然开朗,听得陈池都忍不住弯了嘴角。
沈玲珑说:“你会觉得她残忍吗?她对父母置之不理。”
陈池圈着她的腰部,额头抵着她的额头,说:“我觉得她做的非常对。”
“孩子来到这个世界上时,我们没有问过他们的意见,换而言之是我们一己私欲,孩子从不欠我们什么,为人父为人母,不是把孩子当作所有物,可打可骂可欺,既然为了一己私欲把孩子带到这个世上,就应该有抚养他的责任,也有教导他为人处世,指引他什么是不对的。”
沈玲珑听着陈池难得对孩子的看法。她不得不承认,陈池的话让她轻松了很多,这会儿躺在陈池的臂弯了,甚至没有那么紧张,那么羞涩了。
只有无尽的安稳,和舒适。
沈玲珑有点儿困倦了,不过依旧在小声问:“不指引他什么是对的吗?”
陈池说:“不,因为那只是我认为的对。”
沈玲珑埋头于陈池的胸膛,唇角勾起。年少时期的不被认可,在这一刻终于是放下了。
她轻轻‘嗯’了一声,而后渐渐沉寂,呼吸渐缓。
陈池见她熟睡后,搂着她的臂膀依旧没有松懈,反而更紧了几分,他低头亲吻了自个媳妇儿绸缎一样的发,似许诺又似喃喃自语:“我在。”
我在,家在。
风雨飘零,愿与你同舟共济。
此时此刻熟睡的沈玲珑,神态非常的舒适,嘴角弯起,像是做了个好梦。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陈池已经去镇上上班了,锅里留了早饭和热水。
三个孩子已经去学校上课了,沈爱华带着三个小的则是在堂屋里写字,拿着铅笔字已经擦过很多回的纸上小心翼翼的练字。
沈玲珑走过去看了一眼,眉头一皱道:“爱华!”
沈爱华吓了一跳,以为自己做了什么错事立马是站了起来,无助又茫然的看着沈玲珑。
见他这样,沈玲珑止不住叹了口气。她说:“你这样写字写不好的,之前不是给你们都买了本子,每个人都有吗?这个用橡皮擦擦了这么多遍了,你怎么还在写?”
“这样练出来的字不好看你知道不?”
沈爱华惴惴不安的看着沈玲珑,不敢作声。
胆子这么小?沈玲珑记得这孩子过来她家以后,被陈池每天早上操练,吃好喝好,身体也长结实了,带着弟弟妹妹去外面转悠的时候,也是顶厉害的。
听说前几天和楚虎阳兄妹起争执了以后,还是他跟大福两个摁着楚虎阳揍了一顿,没让楚虎阳身边的小孩儿们,碰到其他孩子半点,要大队里几个孩子都围着大福叫老大了。
怎么见到她就跟老鼠见到貌似的?
沈玲珑由不得摸了摸自己的脸,有点儿奇怪:“我长的很吓人?”
沈爱华连忙摇头,非常实诚道:“五姨长得好看,特别好看。”
“那你抖个什么?”沈玲珑真是哭笑不得,她拿起了沈爱华的本子,看到有些地方都擦得只剩薄薄一层了,再擦一回铁定烂得那种,这些地方都密密麻麻写满了字。
沈爱华的字很端正,一笔一划的跟板书似的。可即便如此,沈玲珑瞧着也头皮发麻,眼睛看的酸涩。
沈玲珑皱着眉头道:“你总是这样写字,到时候眼睛都会坏掉,得带个眼镜的。”
这会儿小福猛地抬头,鼓着他圆溜溜的黑眼睛问:“娘!是隔壁那个王八羔子一样吗?”
王八羔子?
沈玲珑想了一下才是想到小福说的是潘正立。
毕竟隔壁也就一个潘正立带着眼镜。
不过叫别个王八羔子是哪儿学的?
沈玲珑看了小福一眼:“还王八羔子呢,我告诉你啊,你要是骂人给你爹听见了,铁定把你抽成王八羔子。”
小福撇了撇嘴,轻轻哼了一声,不过骂人是不敢再骂了的。
他小声哔哔道:“爹又不在。”
沈玲珑:“……”
她没话讲这小子,干脆不理他了,转过头又对沈爱华说:“就是跟隔壁那人一样,戴眼镜特别麻烦的,而且配眼镜也很贵的哦,爱华啊,你可不能因为节约本子,所以就细细密密的写,这样搞坏了眼镜,去配眼镜就更贵了。”
“得不偿失知道吗?”
不管是在小孩们生活还是学习上,她是不会有一丁点苛刻的。
沈爱华依旧不做声。
这时小福插话道:“娘娘娘,我知道我知道。”
沈玲珑听着小福的声音都觉得头大,她问:“你知道什么啊?”
“知道爱华哥哥他没有本子啦——”小福眨巴着眼睛特别兴奋道,“全部都写完啦!好多好多字!”
沈玲珑愣了一下,全部都写完了?
她是什么时候买的本子来着?其他孩子怎么没说?
沈爱华有点愧疚难安道:“五姨……我、都怪我、我自己忍不住,就一一直写,一直写,浪费了本子。”
沈玲珑真是哭笑不得,她怎么会怪一个孩子认真读书有错呢?
不过安抚不一定能够让沈爱华放松,她想了一下道:“说起来最近家里很多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