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京城是大夏帝国的政治中心,那江南就是大夏帝国的财富中心。江南每年上交到国库的税收,能占到全国的五分之三。
江南之所以“赚钱”,得益于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地势平坦,水量充足,所以,江南又有鱼米之乡的美誉。
当初,女皇将夏依依安排到江南生活,朝臣们就在私下有过议论,认为女皇在实际上更偏心于长公主。
在这片鱼米之乡里,只要安分守己,就能吃穿不愁,美哉乐哉。
但今年,江南遭遇了数十年不遇的大旱。
晴空万里的后半句,是万里无云。江南的土地在烈日的烘烤下,已经有整整四十三天没能见到一滴雨。
江南礼县。
马大娘看着田地里成片枯萎的农作物,猛拍大腿,跌坐在田埂里,“老天爷啊,求求你可怜可怜我们吧,要是再不下雨,我们今年可怎么活哦。”
马大娘家里有三个尚未婚配的儿子,她的夫君前些年因病离世,全靠她辛辛苦苦将三个儿子拉扯长大。眼瞅着老大老二先后到了适婚年纪,为了给儿子们准备丰厚的嫁妆,马大娘向官府借了一笔高利贷。
原本想着,待今年有了好收成,就能风风光光将老大先嫁出去。可偏偏遇上大旱,地里不仅颗粒无收,还要倒欠官府一笔债。
“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马大娘一把鼻涕一把泪,顿感人生无望。
“马大娘,你别难过了。”邻居们见状,赶紧围了过来。先把马大娘从田埂里拉起,再找人去叫马家三兄弟。
“我……我不想活了……”
听到这句话,邻居们赶紧用力拽住马大娘的胳膊,“马大娘啊,你有什么困难,你告诉我们,我们帮你想办法。”
马大娘擦掉眼泪,不愿抬头。她知道,她的邻居们也不容易。老孙家的女儿刚生了孩子,大人小孩都需要用钱补营养;老林家的母亲刚生了重病,现在卧床不起,全靠老林俩口子卖水果换钱……
还有马家、赵家、李家……
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
“我……我没事,我自己会想办法。”马大娘强忍苦涩,艰难露出微笑。
就在这时,马家老大马直跑了过来,听人说马大娘正在闹自杀,他吓得脸色惨白,生怕晚了一步就和马大娘阴阳相隔。“娘亲,是孩儿没本事。娘亲你放心,孩儿今天就去赚钱,一定能赚大钱。”
“你……你要去哪里……”
“娘亲,前两天李大哥回来探亲,无意间和我说道,他在隔壁蒲县靠做小本生意发了财,他打算让我给他当帮手。我……打算跟着李大哥去看看。”
“李大哥?是李阿妹家里的老大李胜吗?”
“嗯,是他。”
“会有危险吗?”李胜从小游手好闲不学无术,是出了名的浪子。马大娘的右眼皮开始不停跳动,“不行,我不放心。”
“娘亲,你就让我去吧!”马直当着邻居们的面,给马大娘下跪哀求,“我们家里穷得就要揭不开锅了,我要是出去了,还能给两个弟弟省一份口粮。娘亲,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我还要给你尽孝。”
听到这段话,马大娘动摇了。是啊,家里已经穷得揭不开锅了。只是……“村北的王家怎么办?”
王家姑娘已经给马直下了聘礼,只等马大娘备好彩礼,就能娶马直进门。
“娘亲,没关系,我不嫁就是了。”
“傻孩子,又在说胡说。”马大娘的眼泪因马直的懂事又一次溢出眼眶,“我苦命的孩子啊,是娘亲没本事,是娘亲对不住你。”
经过激烈的思想挣扎,马大娘最终同意马直跟着李胜去隔壁蒲县赚大钱。
她不是不知道,以江南旱情的严重程度和李胜人品的拙劣度,马直被骗的可能性远远大于赚大钱的概率。
但马大娘已经走投无路,家里没有米,还欠着官府的高利贷,要是马直继续留在礼县,一家四口只能活活饿死。
死马当成活马医。
从礼县到蒲县,需要三天的车程。李胜嘴上说着发了财的,但连租用马车的钱都没有,只能让马直和自己走路过去。
已经是第六天了。
马直心里的不安开始发芽,但想到离开家乡前,李胜给马大娘买了五斤白面和五斤大米,马直又觉得可以忍受。
“李大哥,你说的那家店,我怎么还没看到啊。”李胜告诉马直,自己靠小本生意积累财富后,在蒲县买下一家店面。马直信以为真。
“快到了,就在前面。”李胜指了指前方不远处。
还真有一家店。
这家店门口挂着两个大灯笼,在其他店铺相继关门或者转让时,它不仅继续营业,而且客流量足够稳定,所以显得非常突出。
马直瞬间变得兴奋,原来李胜真的发财了!他加快脚步,恨不得下一秒就闪现到店门口,“李大哥,这就是你说的可以发财的地方吗?”
马直开始幻想赚到大钱以后的生活。得给马大娘买一身……不对,买两身新衣服,翻修家里的茅草屋,再给弟弟们攒嫁妆,
“当然。”李胜将马直交给守在店门口的一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