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它地方也发生了挖心血案。
萧业和白扬不由放缓步伐,默默聆听客商们的谈话。
听完,白扬脸上露出惊异之色,转头看向萧业。
“咱们就此别过,府试再见。”
“萧兄小心些。”
“嗯。”
萧业没直接去他二叔家,而是往十王殿而去。
他想知道这些个神到底是怎么管事的。
整个乌柳河水域,千诡夜行,水妖肆虐,不知多少行船的人遭了难。
还有这挖心的妖诡,流窜各地犯下累累血案。
吃着人间的香火,却不管百姓的死活。
养这么一群神,图个什么。
萧业来了。
迟早有一天,他会告诉那些个吃着香火不办事儿的神。
人间之地,不养闲神。
十王殿。
传说冥府有十王一菩萨,阎罗王坐镇第五殿。
陆判、司徒判便是阎罗王的手下,替他坐镇兴安府。
殿门口有一副对联。
上联,是是非非地。
下联,明明白白天。
横批,正直无私。
大殿正中神台上,端坐一位黑袍神君,威严赫赫,正是阎罗王。
左右两边是儒士打扮的司徒判,以及一身红袍的陆判。
神像栩栩如生,人们来此,无不战战兢兢。
萧业安置好马儿,买上三支香。
三十文!
饶是萧业不差钱,也觉得有些贵了,烧香敬神成了一种贿赂了。
这样来看,几十文反而不贵,毕竟来此许愿的人,都是祈求神让他们大富大贵。
萧业对神的敬畏有限,但依旧客客气气的上香礼敬。
毕竟在这方天地,神真的存在。
可他终究被无神论洗礼过,如今到了这里,他走的是武道,纯粹的武,与天地争命,与万灵争力。
一身桀骜气,何谈敬神佛。
萧业抬头,与陆判神像的双目对视着。
片刻后,神像双目精光一闪。
来了。
“在下长乐县萧业,字文举,见过陆元君。”
萧业作揖,微微躬身一拜,接着道:“长乐县河伯牧千诡于乌柳河,害了数个村镇,令百姓不敢轻易靠近水域,行船之人每天险中求活。”
“小子萧业斗胆问元君,此案该如何判?”
这样的惨案何止在长乐县发生,整个兴安府,不,整个大乾王朝都乱了。
妖诡横行,诡神纵乱,一些修士顺势而行,堕入邪道。
萧业分得清,鸡鸣山的山君还有那火鹤真人不该这十王殿管,但那乌柳河伯是享受香火的庙神,怎么也能和冥府扯上关系。
那么,庙神纵乱,当如何。
“有意思,凡人告神。”
陆判的声音在萧业脑海中响起,作为冥府判官,陆判没权力审判乌柳河伯,但可以将其所作所为报给阎罗王。
可是,报不过来。
“萧文举,你可知那乌柳河伯是大乾皇帝封的正神。”
“那大乾皇帝能审判他吗?”
“这倒不能,神归天宫神帝管。”
萧业愣了一下,不是天庭,而是天宫,不是玉皇大帝,而是神帝。
难道说,这方天地没有封神大劫。
“请问元君,该如何通报那位神帝,让他老人家审理作乱的神。”
“区区一位河伯,香火一断,便没了,不值得神帝过问。”
“我当元君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有人来告神,就多和你说上几句。”
“小子萧业洗耳恭听。”
陆判很满意萧业的态度,同时对这年轻人很感兴趣,见惯了来此地许愿,求荣华富贵的凡人,突然冒出一个想着天下太平的人。
一时间,陆判不禁想起他未成冥府元君前的那段人生,他同样是读书人,还是一位有作为的官员。
“大乾要乱了,你可知每逢人间改朝换代,便是一次庙神的大劫,本元君托庇于阎罗王,在冥府担任判官,即便没了这人间香火,亦能永世长存。”
“可那位乌柳河伯不行,一次王朝更替,多少城池会被付诸一炬,试想若是一场兵灾过去,兴安府十室九空,那些个庙神便会渐渐消亡。”
“祂们不想死,只能拼命收集香火,熬过王朝更替,庙宇香火再兴。”
人间乱,妖魔兴,会让三界跟着一起乱。
庙神寄身于香火之道,断了香火,神威减弱,还会陷入永寂。
活得越久,就越怕死。
祂们不想死,就必须吞食更多的香火,为此,祂们就开始压迫百姓,从庇护百姓得到香火,变成压迫百姓必须贡献香火。
长此以往,诡怪会越来越多,人会越来越少,最终被诡怪统治。
最可怕的世道来临,直到人族之中诞生一位雄主结束乱世,再造乾坤。
萧业忽然抬头,望着大殿之顶,目光仿佛能看穿砖瓦,遥遥望向那所谓的天宫。
他在想,那位神帝肯定站的很高。
那是什么让他站的那么高,香火之道吗?
萧业很期待,若是有一天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