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向烛距离仇风巽驻扎地很远后才摘下了笠帽,不得不说奚雪行这易容的技术确实好,可比穿书局现有的技术强多了。
他本来也没打算在那里久留,事情已经解决还是尽快动身回京城比较好,总不好让奚雪行帮他太久。
他与奚雪行现在保持着一个有些微妙且奇怪的友人关系,对方如果出什么事一定会伸出援手,但他们也绝对没办法对彼此坦诚。
喻向烛与奚雪行都有不想和对方说的太明白的事,虽然他并不清楚奚雪行可以听他的心声已经知道了多少。
他为了预防这个每次与奚雪行见面时都尽量不去想他不想让别人知道的事。
至于奚雪行则是每天都忙的神龙见首不见尾,似乎一直在收集因果的路上,喻向烛猜测可能是因为奚雪行的爱人的神力和因果有关。
不过喻向烛从未开口问过他,他能看出来奚雪行并不想深聊此事。
他们两个也只是偶尔在两个人都有时间的时候见面,他平时要是有什么事要找奚雪行要去京郊那片竹林点香喊他。
据奚雪行的解释是说竹枝和烟都是他行动的途径,他可以借这两种东西到任何地方去,其余还能做什么奚雪行也并没有多说。
喻向烛倒是很喜欢这样的不近也不远的朋友关系,君子之交很好哪怕淡如水。
车轮随着喻向烛的思绪滚滚向前,车夫依旧赶着最快的速度,在半个月后把人送到了京城。
这一来一去一折腾,等喻向烛回到京城的时候天气已经彻底的热了起来,盛夏已经快要来临。
他刚踏进府就看到一个和他长相一模一样的人坐在廊下,随着他走近的步伐直接消散成了烟尘,又从烟尘中掉下来一片纸:
[这是我的造物,你回来之后他会自动消失,你离开的一个多月皇帝那边没找过你,放心。]
在喻向烛看完纸上的最后一个字后,那张纸条忽然变成了竹叶翩然随风落在地上。
想来奚雪行应该是去忙他自己的事情去了,喻向烛也并没有在意。
这件事忙完他又回到了无所事事的时候,总归已经盛夏距离冬天掐着指头算也不过几个月的时间。
喻向烛甚至已经开始整理空间,盘算着到时候什么带回穿书局,什么东西该留在书中世界。
时间随着日出日落一天天的似水般流过,喻向烛如同无数个往常那样坐在廊下远望着庭中景。
院中的那棵枫树在他一天天的注视下也从翠绿粹成火红。
喻向烛恍然想起自己去年的红枫还是和仇风巽一起在月鹭山上赏的,而今年只有他一人坐在廊下看着一棵并不大的红枫发呆。
空廊落叶,深砌苍苔。
他也难得的体会到了些寂寥与孤独,是因为仇风巽不在身侧吗?喻向烛并没有想明白。
他靠在廊下的柱子上幽幽的缓缓的发出一声叹息,当真是萧瑟之秋。
随着红枫飘落,又是几个月过去,这一日喻向烛一打开窗直接被裹挟着雪的寒风吹的一激灵。
又是一年冬,距离他结束任务估摸着只剩下将近一个月的时间。
“宿主,你说任务完成之后我们能不能立马回穿书局啊。”系统像往常一样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喻向烛聊着天。
“我觉得不好说,你是不是还联系不上总系统,也不知道奚雪行当时下手有多狠,穿书局那帮子人修到现在还没修好。”
喻向烛没忍住撇了撇嘴,“穿书局那帮子人现在是越来越懈怠了,维修总系统这么重要的事还磨磨唧唧的。”
“就是就是,等我们回去之后一定要好好谴责一下臭棋篓子。”
喻向烛转身洗漱换衣服,收拾好后走出卧室,坐在廊下悠闲地捏了个雪兔子摆在了自己身侧。
这一年捏的倒比去年捏的送给仇风巽的那只要好看不少,看来他也不是完全没有进步。
就在他还在考虑要不要煮个红枣茶饮子捧着看雪的时候,忽然有一个人左手举着拂尘,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喻向烛隔着风雪打量了来人一眼过了片刻才认出来是皇帝身边的大太监。
张公公一路迈步走到喻向烛面前,“殿下,陛下请你入宫一叙。”
喻向烛:?
不对吧,皇帝在这个时候找他干嘛。
张公公都已经到他面前,他也没有不去的道理,更别说张公公这个架势显然是做了无论如何都要把他请进宫的打算。
喻向烛犹豫了片刻后点点头站起了身,跟在张公公身后一同坐上了入宫的马车。
坐在软垫上的他试探着开口询问一旁的张公公,“不知父皇如此着急召孤进宫是有什么事情吗?”
张公公被他问的不自然的一顿,“这殿下当真是抬举奴才了,陛下有什么事哪是我们这些奴才们能知道的事呢?”
他话虽是这样说,但喻向烛仍旧敏锐的察觉到了张公公应当是知道些什么的,只是不打算告诉他而已。
喻向烛有些不死心的又试探了好几句,奈何张公公这个人鬼精的很,无论他怎么问都回答的非常模棱两可。
他到最后索性就不再问了,“系统,你记不记得原书有这个剧情吗?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