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船在海面上缓缓行驶,吴经纬借着落日余晖,认出了前方的岛屿就是天宁寺所在的馒头岛。
吴月娘看着馒头岛,勾起了儿时的回忆。
“小时候,我和我娘来过几次馒头岛,到天宁寺上香。那时候觉得馒头岛好远,天宁寺好大。”
馒头岛面积不大,岛上除了天宁寺的僧侣,没有其他居民。
整个岛四周是平地,越靠近中.央,地势越高。
中.央形成了一座平缓的小山包,天宁寺就建在这山包之上。
天宁寺地处偏远,但是,却是平安府香火最旺盛的寺庙,每天前来顶礼膜拜的香客是络绎不绝。
现在,到了傍晚时分,香客们陆续散去,馒头岛显得有几分寂寥,白天熙熙攘攘的码头,也变得空空荡荡。
水手把船停靠在码头,问夏禹:“帮主,咱们是在船上待一宿,还是现在就去天宁寺。”
“事不宜迟,现在就去。”
夏禹叫来两个随从,准备带着吴经纬下船,前往天宁寺。
夏禹告诉吴月娘:“你在船上等着我。”
吴月娘拉着夏禹的胳膊,“夫君,我想和你们一起去。”
吴月娘那楚楚可怜的模样,夏禹实在是拒绝不了。
“好吧,那你就跟我们一起走。”
夏禹、吴月娘、吴经纬,还有两个随从,下了船,向山包上的天宁寺走去。
从海边的码头,到山上的天宁寺,用条石铺出了一条石板路,走在上面很是顺畅。
很快,夏禹他们就来到了天宁寺的门前。
此时,夜幕降临,天宁寺山门紧闭,静悄悄的,僧侣们都准备睡觉了。
夏禹抡起拳头,捶了捶那厚重的山门,把山门捶得咚咚直响。
“谁呀?”
过了一会儿,院子里传出一个稚嫩的声音。
夏禹说道:“我们是香客,久慕天宁寺的大名,远道而来,还请小师傅行个方便,开开门。”
门后的小和尚有点不耐烦。
“天色已晚,山门已闭,施主想要上香,明天再来吧。”
夏禹叫不开山门,看了看吴经纬,那意思是让吴经纬说话。
吴经纬经常到天宁寺来,寺里的和尚和他还有交情。
吴经纬叫道:“是我,吴爷,赶紧开门!”
小和尚一时之间有点蒙。
“吴爷,哪位吴爷?”
“吴经纬!”
小和尚恍然大悟,“呦,吴爷,您深更半夜,怎么到这来了?”
“少废话,快开门!”
小和尚不敢怠慢,乖乖地打开了山门。
看了看吴经纬,又看了看夏禹、吴月娘他们,小和尚莫名其妙。
吴经纬指着夏禹、吴月娘,“这是我姐和我姐夫,我们想在这借宿一晚。”
小和尚说道:“吴爷,您知道,我就是个看门的小沙弥,您想借宿,这事得和我师父说。”
“那就叫你师父赶快过来!”
小和尚转身去通禀,过了一会儿,一个身披袈裟、体型高大的中年和尚走了过来。
吴经纬向中年和尚行了一个礼,叫了一声:“明定大师。”
中年和尚面色凝重,问道:“吴施主,深夜造访,有何贵干?”
吴经纬说道:“我和我姐、我姐夫,还有两个随从,想在这借宿一晚。”
中年和尚看了看吴经纬身后的夏禹、吴月娘他们,说道:
“五位施主,请随我来。”
夏禹、吴经纬跟在中年和尚的身后,向前走去。
天宁寺很大,很空旷,在这寂静的夜里,到处都是一片昏暗,见不到一丝一毫的光亮。
除了晚风吹动草木的沙沙声,只有夏禹他们的脚步声,清晰可闻。
夏禹微微皱眉,感觉这天宁寺似乎透着一股诡异。
吴月娘悄悄地靠近了夏禹。
夏禹问道:“怎么了?”
“夫君,不知怎么搞的,我有点害怕。”
“没事,没事,”夏禹拍了拍吴月娘,安慰道。
七转八绕之后,中年和尚把夏禹他们带到了一座院子里,院子里有一排房间。
这一排房间黑漆漆、静悄悄,矗立在那里,像是潜伏的恶兽,准备吞噬猎物。
中年和尚指着一间房,说道:
“五位施主,今晚你们就在这安寝吧。”
中年和尚上前打开了房门,一股阴风裹挟着异味,立刻飘散出来。
夏禹、吴月娘他们直皱眉头。
两个随从进去看了看,房间很大,贴着墙壁,摆放了好几张床,能睡下七八个人。
房间中.央有一张桌子,围着桌子有几把椅子,桌子上面还放了一盏油灯。
除此之外,整个房间别无他物,简洁明了。
吴月娘向中年和尚道谢:“多谢大师。”
中年和尚始终板着一张脸,“有一件事我要提醒五位施主,床底下有马桶,一会儿关上了门,你们千万不要出门。”
吴月娘、吴经纬还有两个随从,看着中年和尚的神情,再听他说话的语气,最后配上周围的环境,感觉直起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