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昭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
但好在,酒楼里面突然传来了一阵喧哗之声。
紧接着,外面便吵起来了。
“今年南边的天气潮湿的很,也不知道会不会发大水。”
“这,朝廷上面总有办法的吧?哪里需要我们这些老百姓操心呢?”
“嘿,南边的事关我们北面什么事?要操心也是他们那些达官显贵操心。”
“老兄此言差矣,都是一个国家的,要是南边过得不好了,我们北方难道能坐视不管?不过有一点老兄说得对啊,这事要管也是他们达官显贵来管,有道是食君之禄,忠君之事,难不成还要我们平头小百姓去操心吗?”
卫昭听到这,知道交代孟安的事情是办成了。
她看向也停住动作的卫言,语气里带了冷意:“天子有时间问这些事,不知道朝事上处理的如何了?”
她看着卫言,眸中全是质问。
不过转瞬,卫言便想明白了卫昭今日里为何主动带他出来了。
卫言抿唇含笑:“在阿姐心中,朕便再也不是从前你信任的,你欣赏的少年太子了吗?你觉得这点小事朕都办不好吗?防水的堤坝年年有官员维修,阿姐倒不必如此大费周章的提醒我。”
卫昭心中微骇,头一回意识到卫言就算对感情一事上糊涂,在其他上面他还是一个敏锐精明的天子。
但,她不可能承认今日出门是她有意为之。
她直视卫言的眸子:“阿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南方的事我也是刚刚听说,不过是多问了你一句,怎么就成了不信任你了?”
卫言凝视她许久,忽而头抵着她的肩膀低笑出声:“阿姐,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我疏远的?明明当年是你利用我算计虞长临的呀。”
他将心中的疑惑问出口后,便双眸静静看着卫昭,像是要透过眼前的卫昭去想念从前的那个卫昭。
卫昭垂眸思索,她和卫言是如何变成这副模样的?
大概是从两年前虞长临死之后吧,她在这个弟弟眼中发现了磅礴的,汹涌的情意,这情意几乎想要将她吞噬,她感到惶恐,加之,她在宫中撞见了一件事。
思及此,卫昭开口了:“一年前,在宫中的时候我见过你惩治宫女。”
“嗯?”卫言不解,事情太过久远,久的他都想不起来有这么一个人。
卫昭见他一脸茫然的样子,继续道:“那是个要爬你床的宫女,你把她叫到了金华池旁,活活淹死了她。”
卫昭看着卫言茫然的眸子,一字一句道:“那天我在假山后面,听到了你说的话。卫言,在那之前,我从没想过,被我宠爱长大的弟弟,会是那般心思恶毒的模样。但你是我弟弟,我本不该将此事一直放在心上,只是我听到了你说的话。”
固然她也不是心慈手软之人,但依然被骇到了。卫言身为太子,想要爬他床的宫人必然不在少数,她也只是遇上了那么一个,可倘若是她没有遇到过的呢?又会不会死?若是死了又是谁干的?
卫言垂眸开始深思起来,一年前,爬他床的宫人?
还是金华池边被他淹死的那个。
这么思索的空,果真被他想起来了,其实早些年他还是太子的时候,他害死的人确实屈指可数,毕竟上面还有他的父皇压着,他也不敢太过嚣张。
关于金华池死去的那个宫人,他的眼神蓦然冷了下来,完全是因为那个宫人太过该死!